当公子赋褪去中衣,露出了手臂上的伤口之时,如音忍不住提起了一颗心,却又是松了一口气。伤口的颜色是深红色的,这就说明了至少剑上是无毒的,徐福清还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爷,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如音将药粉洒在了自己掌心里,笑声的提醒道。
公子赋煞白着一张俊脸,没有作声,算是默许了她的动作。
如音抿了抿唇,这才将掌心里焐热了的药粉抹在了他那血淋淋的伤口之上,伤口是热的,当她的手覆在上面的时候,公子赋明显的感觉到了身子里掀起了一阵刺痛,随后,他的身子也跟着狠狠的震颤了一下。
如音有些心疼,水汪汪的眼睛紧张的看着他:“怎么?弄疼爷了吗?”
公子赋抬起了脸,这一刻有着一丝怔忪。
他漆黑的眼睛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回视着近在咫尺的如音。
他是知道的,这两年以来她变了许多,她的美甚至惊动了小半个京城,被京城的一些达官贵人所推崇,可即便是那样,他也从未有像此刻这般强烈的感觉。
她的眼中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漩涡,逐渐的在将他吞噬。
被他这般注视着,如音的脸登时红了起来,她莫名的便想到了方才公子赋与徐福清所说的那一句话——如音是本候的人,除了我,谁都别想得到她。
直到现在想起来,仍然是让她脸红心跳。
慌乱之中,公子赋骤然握紧了她的手。
如音心中一跳,正欲开口,却只听到公子赋气喘吁吁的问:“本候交给你保管的那只锦盒呢?你有没有从千岁府中带出来?”
如音闻言,急忙摸了摸衣襟里的口袋,当摸到那一块微微隆起的锦盒之时,这才答道:“锦盒就在音儿的身上,音儿这就还给爷。”
公子赋却只闭上了眼,紧绷着的身子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放松了下来。
如音能看得出来,在此之前,他仿佛一直有着什么忌讳,直到确认了锦盒还在,神情才轻松了些。
这锦盒中的东西对于爷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如音说着,便要解开衣襟,伸手去将锦盒取出。
一旁的公子赋缓了口气,低沉而沙哑的说道:“罢了,东西就且先放你那儿吧。锦盒放在你那儿,本候很放心。”
甚至比放在他自己身上都放心,这一种感觉他从未对如音提起。
在如音的印象之中,这是公子赋第一次对自己说起这样的话。
从前,侯爷不是斥责她,便是在否认她,没想到……他总算认可自己了!
如音很是感激,正要感激,去见一旁的公子赋已经闭上双眼,疲惫的在打盹了。
这一路以来,他定是累坏了。
如音的心忽而就变得很柔软,她就这样静静的端坐在他的对面,低声的呢喃道:“爷,你放心睡吧,待等到了下一个地方,音儿再叫你。”
升州离京城少说也还有十几日的路程,再加上一路之上或许还会有重重阻碍,所以如音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了。
但愿这一路上能够顺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