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公子赋,正端着一只酒杯在与人饮酒,听到这一声阴阳怪气的唱喝,他的五指当下便紧紧的缩住了,那深海般的眸子中亦是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从前的公子安对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他没有想到今日公子安竟会如此招摇的出现在他的寿宴之上。
不必说,他也知道公子安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公子赋噙着冷笑,只得带领着众人出了大堂,去迎接这个没安好心的小皇帝。
出了门,便只见公子安正负着手笑容满面的向他走来,公子安的身旁倒是没带着多少人,只携了徐福清一名侍卫,他的身上穿的也并非是龙袍,而是一身明黄色的便服。
明黄色的便服衬得公子安整个人温文尔雅,看上去全然没了平日里在龙庭上的皇帝架子。
瞧他这幅模样,倒好像真的有几分像是来拜寿的样子。
公子赋收好了满腹低沉的情绪,已是携着众人迎上了公子安。
“微臣参见皇上。”平淡的语气里却是掺和着一丝浓烈的敌意。
公子安眉眼弯弯,双眸含笑的忙去搀扶公子赋:“皇兄,可千万别行此大礼。今日你可是大寿星,应当该由朕来向你行礼才是。”
公子安语气热络,言辞温柔,说这话的态度,仿佛二人之间的关系万分亲近似的。
这在外人看来,二人的确是手足情深、情逾骨肉,只有二人各自清楚,他们都巴不得对方早一点去死!
“怎敢怎敢,从古至今,哪有君拜臣子的道理。”公子赋亦笑。
“你我怎能算是君臣呢?”公子安深深的凝视着公子赋,笑容里忽然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意思,“你我之间分明就是兄弟,皇兄说这话,岂不是跟朕生分了吗?”
公子赋闻言,勾起了唇角,但眼睛里的那一抹笑意却并未直达眼底。
“先别说这个了,皇上,快请去里头落座吧。”公子赋说着,亲昵的拉过了公子安,二人一同走进了华堂之中。
屋子里果然有一条金交椅,公子赋将它放在了主位之上,自己则是坐到了一旁的副位里。
公子安见此情景,不由得皱了皱眉,笑吟吟的开了口:“皇兄这是何意?今日你才是主角,来人,快将侯爷的座位搬到朕的身旁来,今日朕特许侯爷与朕平起平坐。”
公子赋眉目低垂,长长的眼睫毛落了下来,在他的眼底洒下了一大片阴影。
他唇瓣微抿,旋即便起身做了个拱手的动作:“皇上,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他早知公子安今日来就是想要搅局,从一开始到现在,公子安字字句句都是在与他作对,就是想要让他的寿宴办得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