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芳姑又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她递过来的金镯子。
那金镯子上头雕龙刻凤,花纹繁复,线条流畅,别提有多么的精致了,此刻还闪着烁烁的金光,这一看便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芳姑把它塞到了怀里,又把如音给扶到床榻上:“这打点和通融下人总是要用到钱的,镯子老奴就先收下了。姑娘有什么话便请直说吧。”
如音点了点头。
芳姑是她的最后一颗稻草,所以就算是冒着会被出卖的风险,她也要试一试。那镯子是成亲之前莫予痕用自己积攒下来的俸禄买的,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件信物。
但……此刻为了能了解莫予痕的情况,她已顾不得那许多了。
如音整理了一番思绪,便把莫予痕的一些事编排了一番,简扼的告知了芳姑。
芳姑听罢,立刻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的保证道:“姑娘,这事你就交给老奴吧。你安心在这儿养伤。老奴这就想法子替你去问问。”
“多谢芳姑了。”如音抹去了脸上因为焦急而冒出来的冷汗,这才松动一颗心,躺回床上小眠。
这间房子曾便是她断了脚筋之后养伤的那一间,一切都还是和从前一样,冰冷,压抑,然而如今的如音却已经不是一年多前的那个如音。
她已是浴火重生,重新领悟出了人生的真谛。
她不会再坐以待毙,不会再随随便便的由人摆布,她要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好自己,更要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好她所爱的人。
所以,她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芳姑一走便是好几个时辰,归来时却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
大抵是怕见到她会心生愧疚,秦实与公子赋都没有来探望她,就任凭她自己在这一方狭小的房间里自生自灭,吃饭睡觉,如同傀儡般日复一日的活着。
然后,就在如音以为自己砸出去的那只金镯子已是打了水漂的时候,芳姑突然又神神秘秘的闪了进来。
从她把事情拜托给芳姑那一日算起,这已是第五日了。
“姑娘,”芳姑借着送餐的时候,飞快的闪进了屋子,随后合上了双门,“你要老奴打听的人,已经打听到了。”
如音兴奋的从床上弹跳而起,眼里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如何?”
芳姑喘了口气,兀自拿过桌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之后,才道:“老奴托厨子去集市上买菜的时候到附近问了,外头的人口风都紧的很,怎么也问不出根苗来,但是今日……将军府里头的侍卫在酒馆里吃酒的时候不慎流出了消息,说是那位莫校尉将会在三日之后发配流放到边城去,到时候还要游街示众呢。”
如音睁大了眼,整个人彻底的怔住了。
发配……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