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音窒息了。
她从未觉得有哪个男子能将红色穿的如此好看,可是方才那一刻,她却被怔住了。
她觉得自己定是看到了深山里的妖孽,不然就是神仙,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与妖艳张狂的五官,足以令任何一个女子为之疯狂。
如音不争气的走不动路了。
“嗯?”公子赋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剑眉一蹙,凤眸也危险的眯了起来,“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别耽误了本候的吉时。”
如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低眉顺目的答了是,便从寝殿正门那边绕进了公子赋的卧房里。
约莫从两三个月之前开始,公子赋的寝殿便只有如音一人能够自由出入,其他下人若是没了他的诏令,就连半步也是不能靠近的,昨日他只记得吩咐如音去好好休息,却忘了安排别的婢女来服饰他更衣洗漱。
这些个贱婢,竟也没有一个人敢来找他。好在方才他听见了如音的脚步声。
如音这丫头说的没错,人是可以靠脚步声来辨别来人是谁的。
虽然她未曾说一个字,发出一丁点声音,但是公子赋就是知道,方才经过的人是她。他甚至还能感觉得到,那丫头在自己的寝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如音绕了一圈后,终于来到了公子赋的卧房之中。
原本素雅简洁的卧房被装点成了红红火火的新房,公子赋双腿盘坐在蒲团里,大红色的新衣还整齐的叠放在床铺上。他显然也是一夜未睡,桀骜的眉宇间带着一丝惺忪的慵懒,见如音走了进来,他便习惯性的闭上了双眼,等着他来给自己梳发。
不知何时开始,他竟是开始习惯了这丫头伺候自己。若是换成了别人,他还当真有些不适应。
如音像是往常一样在公子赋的身旁跪了下来,自旁边的镜子旁取过玉梳,熟练而温柔的替他梳着一头黑发。没一会儿,公子赋的三千青丝便全都被拢入到了玉冠之中。
如音又从外头端来了清水,将汗巾打湿了递给他。
待他洗漱完毕,如音才取过了床榻上的那一套新衣,低声道:“爷,奴婢替您更衣了。”
公子赋这才懒懒散散的睁开狭长的凤眸,醉眼朦胧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配合的起身,张开双臂。
方才的那一瞬间,他竟是打了盹。
公子赋从不敢轻易在别人面前瞌睡,因为他认为,当他入睡的时候,便是他最最脆弱,最容易让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而适才,他竟是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了这奴婢的面前。
公子赋赫然垂下头,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位正吃力的踮着脚,伸手替自己扣着暗扣的女子。
如音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手上的动作稍稍一滞,便这样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公子赋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