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北风华想也没想的便道,“这不可能。”他指着陆无忧,“他生得比我好,气质比我强,他甚至比六皇子的手段还要强,这样的人如何会没有通房没有女人?”这说出去,谁信啊?就算是他自己不想,可是他的家族不会放过他吧?这样好的苗子,这样好的人,家族里恨不得多生出他几个这样的来,又如何会放过,如何会让他胡闹保持什么清白之身?陆无忧不明白了,怎的,他非得要跟他一样?“赵蛮,他欺负我。”陆无忧一跺脚,对着赵蛮便撒起娇来。猛男撒娇,那画面很辣眼睛,陆无忧无疑是个很猛的猛男,可他撒起娇来却并非如此,竟还真的有一丝被欺负了的感觉。这?北风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什么时候欺负他了,他们这说的是正事。赵蛮暗暗的退开了一步,一副跟陆无忧不熟的模样。不过,“在你们那里是正事,可是在我东齐国或许不是正事,我们纵然男女有别,纵然对女子也有诸多的苛责,男子活得也比较轻松,可是在这方面,却没有过多的要求,成亲前有没有通房都不是问题,而且更重要的是……”赵蛮同情的目光看着北风华。“最重要的是,我东齐比你们北越国大,而且我东齐的医师比你们北越的好,一但男子有任何的不对,早在幼年时便能发现,从而及时纠正,而且各府里还都有专门的府医,就算府医不行,也可以请旨了太医。”听到这里,北风华的头顶赫然的闪过一道惊雷。是啊,若是他们北越的医术再高明一些,府里的银两再多一些,或许根本不存在通房这种事情了,府医这种东西不是所有的府都有的,他北府就没有,不是因为没有银子,而是因为好的医师早就被收入宫中了,宫里的皇子们更需要医师。北风华讽刺一笑,“不仅是我,只怕整个北越的人都没有发现真正的问题不是男子,更不是什么通房,而是府医,哈哈哈,我也从未想到过,府医才是症结所在?可笑,太可笑了,而我,还在以有通房而暗自得意,孰不知,这才是最可悲之处。”赵蛮摇头,“不是,你们的症结不是府医,而是北越国太小,不仅小,而且从未想过要发展国力,你们国主想的是如何扩士,这就如同一个伤口,伤口还在化脓时不仅没有及时的诊治,而是还想着其他地方。”所以,这不是府医的问题,而是北越国本身的问题。更可笑的是,“你们只认为只有优秀的男子才能生下优秀的血脉,可是据我所知,女子也很重要。”这种事情光靠男子是不行的。还有,“就算是两个优秀的人在一起,他们生下来的血脉也不一定是优秀。”先帝优秀吧?李太后优秀吧?可是陆无昭却在众皇子之中表现平平,甚至还很愚蠢,愚蠢的认贼做母,愚蠢的以为那个养妃是个好的,甚至还为了这个女人跟自己真正的母亲生了嫌隙。所以,优秀子嗣这种事情是真的很难说得清的。北风华低垂着头,死寂从他身上慢慢漫延开了,他这回是真的没有了气息了,活着也是一具尸体,他的所有都被击溃,他投靠的六皇子死了,他想要得势的梦也没了,他想要报仇,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却还没有接近目标便被拿下了。现在,他想要说子嗣的问题,可是这世间还有一个清纯的男子,他更想要留住赵蛮,可是赵蛮早就将他看了个一清二楚。北风华知晓,他这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赵蛮面前。“我再问一句,赵蛮,你对我,当真是没有动过一点心吗?哪怕,一点点?”赵蛮摇头,坚定的道,“没有。”北风华深吸了口气,“那,你保重。”说完,他便彻底的昏了过去。陆无忧捏紧了拳头,他是故意的吧?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妄图想要得到赵蛮的心软,还保重?说得他跟赵蛮真的很亲近似的。陆无忧小心的上前,小心的撩起越蛮的一缕墨发,又如同怨妇一般的小声道,“你可别上他的当,北风华他精着呢,还有,我看他就是假装昏过去的,赵蛮,他你就交给我吧,我一定让你满意,好不好?”赵蛮扯过被他把玩的头发,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孩子吃醋?而且他有完没完啊,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的模样给谁看呢?“不用,他我自会处置,……还有,离我远点儿。”他阴气太重,她怕被传染上。陆无忧漆黑的眸子更加的盈盈了,小媳妇的表情也更加的深了。赵喜上前,“陆无忧,小蛮没有揍你已经很客气了,以后,还是别这样吧,太阴气了。”陆无忧挑眉,他们的意见他听见了,可是,他不接受,他觉得做一个阴气十足的人也不错,最好是柔弱不能自理,这样赵蛮才会更加的心疼他。赵蛮没有放过北风华,她将他送回了边境,送到了北表妹父母手上,北表妹是因他而残,相信他们不会放过他的。马车行了十日,终于来到了凤京。时隔一世再次入这座繁华之城,赵蛮竟有一丝的恍惚。想当初,她是用宫婢的身份入的凤京,混在宫婢堆儿里低着头,一走就是一个月,脚磨破了皮,血水将绣花鞋染成了红色,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可到底是到了。那时,她想要看看凤京的城门长什么样,可是刚抬头便被一道鞭子打在身上,背后瞬间撕开一个大口子。凤京啊,她是流着血走进来的。而这一次……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可是又不知为何,却连半点儿意思也没有了,早已没有了当初那好奇的心思,有可能,凤京给她带来的痛苦太多了吧。只是,马车刚到城门口,一道熟悉得让她想要杀人的声音赫然响起。“王爷,您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了。”凤琼羽宣然欲泣,就像是陆无忧是那个离京许久才归来的夫君似的,而她则是等待夫君的深情妻子。陆无忧看了看马车,他勾唇一笑,勾了勾手指示意凤琼羽过来一些。赵喜怒,“小蛮,以后不许你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