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烟雨霏霏的清秀之气,在她身上化为明艳,丝毫不显扭捏。
心中一酸,薜荔出去。
这次,没有关门。
“夫人说的有道理,可是秦某懒散惯了,不过有些虚名,怕是不配做姜少爷的老师。”
苏卿霜有些着急,握着杯盏的手稍微用力了些,“秦公子想要什么?”
“夫人给的起什么?”他笑容清浅无害。
最怕恶人长着一张无辜的脸,苏卿霜想恨都恨不起来。
张开五指,“五百两。”
“五百两?”秦玉钟几乎噎住,他是听错了?
揣着五百两就敢上门,这小夫人还真是心大。
“对呀。”苏卿霜理直气壮,“五百两,够许多人家过两三年的了。”
愣了一瞬,秦玉钟狂笑着向后倒去,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只管瘫在竹簟上,拿手挡在额前,深吸气道:“嗯,夫人说的极对。”
苏卿霜皱着眉头,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勉强支撑着坐起,秦玉钟闲闲啜了口茶水,笑道:“不妨告诉夫人,我对银子没有兴趣。夫人可有别的办法说动我?”
其实已经动心了。
苏卿霜冥思苦想。
捧起茶碗,慢慢的捋着茶盖,白茶的香气儿飘出来,沁人心脾。
眉头轻轻蹙着,眼神飘到了窗外的一株芭蕉上,那绿意映到眼睛里,透明的琥珀一般。
忽然,少女放下茶盖,重重道:“我与公子对弈一局,若是赢了,公子便答应我的请求。”
一讶,哪里来的勇气?
“如果你输了呢?”
少女憋着气不说话了。
秦玉钟不再追问,笑着请她上炕。
炕桌上早摆着棋盘。
“我让你三个子。”秦玉钟道。
“不用。”
她知道秦玉钟是读书人,下棋必然厉害,可是她也不差。
她的棋艺是跟着父亲学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父亲早不是她的对手,甚至家里的先生都下不过她。
没有金刚钻,怎敢揽这瓷器活?
秦玉钟不再坚持,只用五成本事和她对弈。时不时抬眼瞄她,少女或微笑或咬唇,或皱眉或嘟嘴,白皙的皮肤被天光映的瓷玉一般。
很想上手去捏一捏。
秦玉钟管住手痒,逗猫儿似的拖着她。棋局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逼得紧了就松些,女孩儿得意了就加把火。
这棋下的温温吞吞半死不活,直到最后了,他才快刀斩乱麻的结束。
苏卿霜输了。
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