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欢怔然的看着泥人手中的玉佩,越发觉得这泥人真是像极了她心底的那个人,她忍不住捧着脸颊看着泥人出了神。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她后知后觉回过神,只见是姗姗来迟的大夫,她抬眸看了一眼天色,今日将近迟了一个时辰。
不知道秦里究竟和这大夫都说了什么,怎么安排的……
黎清欢撑着身子起来,就着井水将手掌和脸颊清洗干净,这才回过头朝着屋子里走去。
然而她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去,却一眼瞧见了明吏。
今日竟然是他来?
黎清欢眸底闪过一抹诧异,即便秦里在自己面前不止一次的诋毁明吏,说他的坏话,可黎清欢总觉得,无论是明吏的秉性,亦或是医德,秦里都比不上明吏。
难不成……明吏也已经被秦里给收买了?过来坑骗自己?
毕竟秦里找过来的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大夫。
黎清欢思绪乱成一团,不过犹豫片刻,还是上前迎了过去,她抬手伸出手腕,明吏盖着一层手帕给她诊脉,二人静默了一会儿,黎清欢犹豫着到底还是开了口。
“明大夫近日可是忙得很?”
明吏微微一怔,也多少听得出来,黎清欢这是在变相的说自己来的太晚了,他连忙拱手行礼,颇为抱歉的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最近这几日确实忙的有些顾不过来了。”
“昨天白天侧妃娘娘又和王妃娘娘吵了一架,免不得动手动脚,王妃被责罚禁足,甚至还打砸甩了东西好久,不小心割破了手腕,就王妃娘娘那个脾性,在下还真是废了大半天才收拾好啊。”
黎清欢闻言不免诧异的挑了挑眉,襄阳竟然因为和黄丽儿起冲突就被呵斥禁足了?
她转念一想,倒是觉得也合理,毕竟黄丽儿肚子里的孩子,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棋,厉行川选择去护着黄丽儿也是情理之中。
她分明都理解这些,可不知为何,却总觉得心思郁结难耐,不免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明吏可是最近受了不少委屈,打开了话头就止不住的开始抱怨:“今儿一早在下就想着必定得早些来,可没想到昨夜里侧妃娘娘院子里又闹出了件事来,惹得侧妃娘娘不小心动了胎气……”
“愣是将整个王府里的大夫都给叫了过去,听闻就连太医院也出了不少人,原本还以为只要喝下安胎药就没事儿了,可没想到侧妃娘娘方才惊醒,又闹腾了好一阵儿,我也没什么办法能做的……不过王爷来了之后陪了半天倒是好多了,我等这才有空啊……”
明吏说着再次对着黎清欢躬身行礼:“在下当真不是有意怠慢了姑娘,还请姑娘原谅在下……”
黎清欢这会儿脑袋里尽是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半晌都没回过神来,看到他这幅歉疚的模样她连忙摆了摆手:“明大夫不必如此,不过有几天没瞧见你了,所以随口一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