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千步兵来对付匈奴鲜卑五万铁骑,不要说其他人,就是孔卓自己,心中亦是没底。十倍于己的敌人,而且骑兵还是步兵的噩梦,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不过,看着身边的却月阵阵型,孔卓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希望,古人诚不欺人吧。“驸马,这样真的管用吗?”听到远方的大地上,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樊穆的手心满是汗水,使劲在战袍上擦了擦,盯着孔卓道。“这管用不管用,卓心中还真没底,不过古时,还真有人借助这么一个阵型,以数千人马,大破了异族十余万铁骑。”孔卓盯着樊穆淡淡笑了笑“怎么,樊兄怕了?”“怕?”樊穆嘴角抽动了几下“我樊穆来安弥城十余年了,什么时候怕过?这些匈奴狗,早就该死了。”显然,樊穆的话有些心不由衷,甚至还带着淡淡的颤抖。“不怕,你抖什么呀?”一旁的冰血燕,看了一眼樊穆,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看着冰血燕一脸平静,孔卓不禁有些奇怪,这小妮子居然比自己还沉得住气。“驸马不是说有迎敌之策了,血燕相信我们此战一定可以打败匈奴兵的。”冰血燕抬头盯着孔卓“难道不是吗?”“呃……,好吧……”看到冰血燕盯着自己的眼神,孔卓没有来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将军,以现在的速度来看,恐怕再有半刻钟的时候,敌军就该到了。”张辽策马来到孔卓的跟前道。古时一刻,便是十四多分钟而已,不过一会会匈奴大军的影子,已然出现在了前方草原的尽头。呼厨泉怎么也没有料到,孔卓居然真的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但敢以区区五千人马来对抗自己的五万铁骑,更是没有料到,孔卓居然还有胆子布阵迎敌。事出反常必有妖,呼厨泉令人布阵驻足,仔细打量着汉阵。只见孔卓军依靠着混江口的小山背水结阵,整个阵型就仿佛一个巨大的扇子,最前方的盾兵呈弧形布阵。呼厨泉亦算得上是久经沙场,看到此等光景,此等阵法却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凝眉注视,看着身边的蒲头道“蒲头,难道这汉军真的傻了吗?”蒲头自肆亦读过几本汉人兵书,自认文韬武略,在鲜卑人中是屈指可数,当初来之前心中担心孔卓诡计还有些惴惴不安,此刻看到孔卓布阵,不由得哈哈大笑“单于,看来正如你先前之言,这孔思齐乃是自取灭亡了。”“哦,此话怎讲?”呼厨泉闻言大喜。“单于,这阵名叫扇形阵,乃是步兵与枪兵配合,倒是能够对骑兵起到不小的杀伤力,而孔思齐故意背水结阵,那就是为了置死地而后生,为了激发士兵死战的气势罢了。”蒲头脸上笑容洋溢“若是我们亦不过数千人马,那么胜算犹未可知,可是如今我们乃是数万大军,孔卓这扇形阵再厉害,亦是徒劳了。”“哦?既然蒲头大人识得此阵,那我们该如何破阵?”呼厨泉满脸激动道。“此阵当以蛮力破之即可。”蒲头摸了摸颔下的那缕胡须,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只要我们催动人马全力攻击,孔思齐必然一举成擒。”呼厨泉大喜,手中兵刃一挥,身后早有两万大军策马出阵,朝孔卓军冲了过去。看到匈奴兵出动,蒲头亦是不敢落后,令其一个万长夫,领着一支人马紧随其后,呼啸而出。三万战马在奔腾着,整个大地再一次剧烈地颤抖起来,看着越来越近的密密麻麻的敌兵,孔卓的手心,亦是攥得紧紧的,蒙上了细密的汗珠。“盾手散开,大弩发射。”看到越来越近的匈奴兵,孔卓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盯着前方发出了第一道命令。随着盾手的散开,数百具大弩出现在阵型中央,随着孔卓一声令下,无数长弩呼啸而出,瞬间将最前方的匈奴兵放倒了一大片。当年防守安弥城的时候,樊穆亦曾指挥人马操作过这些大弩,可是直到今日,方才知道,自己老爹留下来的这些东西,居然还可以这么用。看到匈奴大军开始冲锋的时候,樊穆的心中十分紧张,可是看着一阵阵长弩射出,敌军成片成片地倒下,顿时觉得原来一切并不是那么可怕了,此刻更是情不自禁,抢过了一个力士手中的大锤,“呼”的一下砸了下去,随着那“咚”的一声,数支巨大的长弩飞射出去,那破空的呼啸声,在他的耳中似乎成为了世界上最为美妙的音乐。鸡蛋粗细的长弩,随着大锤的砸下从大弩中飞射而出,夹杂着在呼啸的破空声,瞬间冲入到了匈奴骑兵的阵型中,有的直接射在马身,直接灌入了马肚中,战马哀嚎都来不及,便轰然一声倒了下去。而更有的,却是射到了匈奴兵的身上,直接将他们从马背上射出了出去,而后带着极大的惯性,再一次穿透了后面另外一名匈奴兵的胸膛,最后如同串糖葫芦般将第三名匈奴兵刺穿,方才斜插入地。大弩发射容易,可是要装弩箭却是一个极为繁琐的是事情,二十多名力士忙得手忙脚乱之后,等到把大弩再次装好,匈奴兵已然不足数百步了。“轰!”,就在樊穆所在的大弩在经历了他的第三锤之后,轰然而塌,木质的车身早就成为了一堆碎木,而最后一根尚未射出的弩箭,直接将旁边的士兵给弹飞开来,来了个狗啃泥,与地面进行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不单单如此,其他大弩弩身亦是出现了或大或小的损害,毕竟匆忙赶制的木制竹制弩身并不是很耐用。不过,此刻,经历了三轮打击,不过是片刻就射出了近万支鸡蛋粗细的弩箭,孔卓知道,这一切已经足够了,尤其是,匈奴兵已经冲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盾兵,护阵!”随着孔卓一声大喝,阵型外围的盾兵们开始慢慢收缩,大盾举过头顶,瞬间就将整个阵型裹成了一个铁乌龟般。匈奴人善射,鲜卑人亦是如此,在马背上冲锋的时候,亦是可以左右开弓,极为了得。就在汉军盾兵刚刚护阵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箭雨,铺天盖地的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