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苦涩的说道:“大人啊,您也知道盐业什么情况……凡是经营盐行的,有几家不贩卖私盐呢?”
“怎么,你还有同党吗?”
叶淇没想到,本来只想抓他这一个犯人,却不料能破获一个犯罪团伙。
“没……没同党!”裴仁叫屈道:“小人意思是说,为何偏偏针对我裴家,其他盐商也偷偷贩卖私盐啊!”
“怎么?其他盐商违法,你就不违法了吗?”
王恕铁面无情,眯着眼睛,呵斥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到大理寺监牢说吧,告诉你,等我们查清楚后,那就要按照大明律公事公办!”
裴仁很是惊慌,也很是纠结。
盐业的利润巨大,所有盐商都与官府勾结,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可是,谁也没成想到,朝廷的行动这么快,而且还这么坚决,要么缴纳三倍的罚款,要么就是去大理寺蹲大牢。
“我……我全都说……”在这一刻,裴仁低下了头,眼中满是苦涩。
京城的局势变化非常快,朝廷的政令下达了,贴在了城门口,大意是改变其贩卖盐引的方式,从前贩卖私盐的商贾,必须缴纳三倍的罚款。
这场行动,就像是龙卷风,无情的席卷了整个盐行。
北京城中,无数盐行关门整改。
王恕所执掌的大理寺卿,干脆和锦衣卫联合行动,当他们在京城四处跑动的时候,身上甲胄发出的声响,吓的街道两旁的百姓瑟瑟发抖。
那些原本强硬的盐行,看着锦衣卫腰中的绣春刀,根本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只能惊慌的跪在地上,乞求放自已一条生路。
“大人,饶命啊大人,这些罪行不关我的事啊!”
“你知不知道我的后台是谁?从盐巴中获得的利润,又不是我一个人独吞了?你们为何不去查那些高官?”
“大人,我真的知错了,还请给我一次机会吧!”
王恕铁面无私,冷眼看着这些求饶的盐商,心中忍不住冷笑,他们怎么可能知道错呢?他们只知道,再这样强硬下去,他们就要死了。
抓了十几家盐行的掌柜,当罪状清楚明白的摆在王恕面前,他都感觉到了触目惊心。
这些人官商勾结,私报盐巴数量,欺上瞒下,从中获取巨大的利润,真是大明的蛀虫啊,啃食着这个庞大的国家。
不仅如此,这些盐行的灰色地带已经形成了规模,不单单贩盐,还有贩卖人口,偷运军资,这些都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按照王恕的想法,应该统统把这些人诛九族。
“陛下仁慈,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莫要不知好歹!”
有掌柜大声哀嚎道:“盐业乃国家命脉,朝廷如此作为,不怕天下大乱吗?”
“靠你们这些宵小,来维护大明的稳定吗?”王恕冷冷的打量着他:“一鲸落,万物生……不过是癣芥之疾罢了,刮掉就行了。”
王恕一挥手,冷声道:“将他们带下去!”
而那些手眼通天的掌柜,赶忙联系朝中的官员,向陛下上书,言明此事的危害,还希望陛下能够从轻处罚。
当朝廷实施政策时,总会伤害某一部分人的利益,也会遇到阻力,倘若彷徨不前,顾虑极多,那朝廷的政令就无法推行下去。
这种情况,倒是没有影响张鹤龄。
他的盐业刚刚开张,本身没有什么黑历史。虽然用不正当的手段获取了盐引,但是在其他人的对比下,这点小问题,简直不值一提。
张鹤龄坐在躺椅上,微眯着眼,摇着蒲扇,一旁的李忠开口说道。
“大少爷,听说李家的盐业也被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