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确定在这里接见各大掌柜?”
王朗很不自信,看着周遭的环境,门上的醒目楹联与大红灯笼相互辉映,散发出香艳与诱惑。
十来个莺莺燕燕的女子站在厅里,齐声对张鹤龄道了个万福,接受他的检阅。
王朗又四处看看,楼上有的窗户没关,透过轻薄的纱窗,还能看到大汗淋漓的汉子,以及娇羞红润的女子。
“这地方是不是太俗气了点?”王朗迟疑道。
“怎么俗气了?要的就是这种氛围!”
张鹤龄很高兴,因为要成立商会,所以由张家和王家出人,由于张鹤龄的老家不在京城,人手也没有,所以这个重担就落到了王朗的肩膀上。
张鹤龄本以为,王朗遇到这种苦差事,肯定会推诿敷衍,不肯好好干。
可这才过了四五日,他竟然就安排好了,这种速度,还真是让人欣喜啊。
看来从前一直轻视王朗了。
张鹤龄振振有词道:“你不知道,要想招揽涉世未深的少年人,就要带他去追青梅竹马;要想招揽饱经风霜的中年人,就要带他享受荣华富贵。”
王朗撇撇嘴,他内心是叹息的,因为按照他的本意,是压根不想成立什么商会的,大家是不学无术的勋贵,轻轻松松过完这辈子不就行了,折腾这么多干什么?
再说,张鹤龄怕是根本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记录在案,如实禀报给弘治皇帝。现在折腾的动静越大,恐怕离死期也就越近。
他怕陛下处决张鹤龄的时候,会溅自已一身血。
所以,王朗有心提醒张鹤龄,却见到张鹤龄已经大大咧咧的坐下,和一个小妹探讨人生的真谛。
“你的梦想是什么?”张鹤龄抿了一口茶,开门见山询问道。
小妹满脑袋黑线,都已经混到出来做鸡了,还问自已的梦想是啥,这不是纯纯有毛病吗?
小妹作揖,娇声道:“奴家没有梦想,少爷的梦想是什么呢?”
“天下太平。”
张鹤龄随意回了一句,又询问道:“那你平日里工作辛苦吗?”
小妹又愣了,这个年龄不大的少年郎,为什么问的问题,总是这么千奇百怪的,现在工作不好干,什么活计不辛苦呢?相比之下,在青楼混日子还算好点。
“工作不辛苦,就是家里急用钱。”
“嗯?你家境很不好?”
“是啊。”小妹急忙抹着眼,哭诉道:“我刚入行,家里父亲重病,母亲……”
张鹤龄急忙打断她的话,说道:“是不是母亲改嫁,家里又欠了债,还有个弟弟正在读书,你只好沦落风尘讨生活?”
在这一刻,小妹很想直接离场,有必要直接拆穿吗?来青楼都是乐呵乐呵,哪有这样聊天的?
但是她有良好的职业道德,只能换上了笑脸,挽着张鹤龄的胳膊道:“公子,您还真是聪明呢,想必一定读了不少书吧?”
“恩,什么书都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