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陈献章眯眼询问。
张鹤龄极为猖狂,吩咐道:“记录在案,弘治五年五月,张鹤龄与诸多士子相会于山神园,张鹤龄命令陈献章鼓瑟!”
陈献章脸色立刻涨红。
戚景通又叹了口气,自家公子这是上瘾了吗?
还想来一出渑池之会?
这时,季朝愤怒向前说道:“我听说你擅长舞曲,要不你跳个舞,为我等助兴?”
张鹤龄大怒,向前一步,吓的士子们纷纷后退,傲然骂道:“我若是不舞,你待如何?难道五步之内,你可以割了我的脖颈吗?”
季朝一愣,看着足足比自已高一个头的张鹤龄,只能咽了一口唾沫:“不舞就不舞,着什么急啊!”
“唉,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李梦阳终于走了出来,对于这个复古七子的领袖人物,张鹤龄丝毫不敢大意,李梦阳确实有才学的,就像是西汉时的贾谊,一身傲骨,才华出众。
今天,让张鹤龄疑惑的是,他已经指名道姓的挑战李梦阳了,可李梦阳却迟迟不敢迎战,只有湛若水、潘诚、陈献章、季朝等人苦苦支撑,以至于情况糟糕的无可挽回。
正主终于来了!
一会比试诗词的时候,要不念几篇李梦阳晚年的诗作,吓他一跳?
张鹤龄脸色严肃几分,铁棍杵地,高声道:“你想怎么比试诗词?什么题目都行!”
只见李梦阳俯身行礼,叹道:“我已知错,还请寿宁伯原谅!”
“啊?”张鹤龄顿时一愣,惊讶的看着李梦阳,这什么情况?高傲的李梦阳就这么认输了?
自已是该原谅他呢,还是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鹤龄有点不知所措。
震惊的不只是他,还有李梦阳身后的众多士子,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最有骨气的李梦阳,竟然向张鹤龄道歉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耗子都给猫当伴娘了!
“该死的家伙!”
湛若水脸色铁青,带着几分怒意,李梦阳可是敢上书死谏的啊,就这样轻易的投降了?他可是代表着整个士子圈,如今这样做,会大损复古派的声望。
想到此处,湛若水更加心痛。
吾等正欲死战,李公何故先降?
“要杀要剐随你便,还请不要为难其他人!”李梦阳的脸色十分平静,摇头道:“此事因我而起,也当因我结束,我承认,我的学问确实不如你!”
“或许,正如你所说,学术没有对错之分,只要对大明有利,那就是有用的。只可惜,我年龄已经大了,没有机会再学新东西了!”
“现在想来,之前向朝廷控诉你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妥。所以,再次向你道歉。”
张鹤龄还在琢磨着,李梦阳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难不成故意示敌以弱,麻痹自已,然后在背地里搞一些小动作?
正想着呢,却见李梦阳直接窜了出去,直奔亭台的漆红柱子。
“李兄不可!”
李梦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直接令所有人脸色大变,任谁都没有想到,李梦阳竟然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情,看他那样子,没有丝毫废话,便是直奔柱子冲去。
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
张鹤龄瞪大了眼,大跨步向前,铁棍飕然掠出,直接横在柱子之前,李梦阳的身形豁然停滞,惊讶的扭过头,看着张鹤龄。
张鹤龄痛心疾首的骂道:“真没想到啊,你竟然用这种方式来抹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