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朝臣们尽皆阻止,弘治皇帝虽然暴怒,但是也只能先将李梦阳押入大理寺监牢。
弘治皇帝的心情很不好,李梦阳这样做,已经是把事情做绝了,几乎与张鹤龄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在他内心,是肯定向着张鹤龄的。
可是,满朝诸公的舆论啊……
唾沫都能把人给淹死!
“陛下!”
萧敬小心翼翼的斟了一杯茶,笑道:“陛下消消气,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就不值当了!”
弘治皇帝嗯了一声,沉默许久,询问道:“萧敬,你有什么看法?”
“老奴又怎敢妄言呢?只不过,老奴觉得,李梦阳此举,并非是针对张鹤龄,而是另有其人。”
“嗯?你什么意思?他是针对谁呢?”
萧敬笑道:“李梦阳的陈疏,其中有句话是“陛下厚待张氏”,这个张氏应该指的是皇后,而用张氏代替皇后,则是对皇后的不尊重……陛下啊,如今龙子就要诞生,李梦阳却上奏疏针对皇后,是不是其心可诛呢?”
弘治皇帝目光猛地一缩。
思索良久,摇头道:“李梦阳是个年轻人,容易意气用事,你不必曲解他的意思。”
“老奴也是随口一说,并当不得真。只是老奴觉得,无论是皇后还是张鹤龄,都是良善之人,如今却遭人污蔑,岂不是被冤枉了吗?满朝诸公群起而攻之,是把陛下置于何地?”
“他们眼中还有陛下吗?”
弘治皇帝的脸色逐渐阴沉。
他回到后宫,看到张皇后坐在床边,正在缝制衣物,因为弘治皇帝节俭,所以后宫也是能省就省,就连张皇后平日也会缝补衣物。
弘治关切道:“太医说,不到十天就要生孩子了,别做这些活计了。”
“臣妾闲着也是闲着。”张皇后捋了一下耳边秀发,轻笑道:“陛下,您应该忙于政务,不必每日来臣妾这里的。”
弘治皇帝摇头道:“朕放心不下,近来朝中的事情,皇后可有所耳闻?”
张皇后点点头:“臣妾是个妇道人家,也不懂什么道理。弟弟被人辱骂,或许他真的做了什么错事……陛下,您不必偏袒他,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说着话,张皇后捂着眼睛,不禁流出了眼泪。
“臣妾只是觉得,父亲离开京城时,嘱咐臣妾好好照顾弟弟,臣妾没有尽到一个长姐的责任,让鹤龄胡作非为,才惹下今日的祸事……”
看着哭泣的张皇后,弘治皇帝心里很不是滋味,脸色愈发的严肃起来,猛然站起身,大声吩咐道:“来人啊,将李梦阳杖责二十,押入大理寺监牢!”
“陛下,不必如此啊!”
“皇后啊,朕会给予张鹤龄公道的。”
“萧敬,你去执行!”
“是!”
萧敬立刻领命,带着侍卫匆匆离开,在临走时,让一个小太监前往张府,为张鹤龄带去口信。
很快,小太监就到了张府,认认真真的说出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