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飞忙道:「大哥是为了那姓王的校尉而来?若是大哥与他有旧,那小弟就让吴苟道把他放了,全当给大哥面子。」
金朋义断然道:「我哪认识姓王的那个小崽子,还不是看在他族叔的面子上,才一直纵容他胡搞。今天算他倒霉,昨晚他当值没出宫,还不知道他的靠山已经蹬腿了。凭他那种货色,如今敢落咱们兄弟的面子,不搞他搞谁。老弟你不用看我面子,把他往死了弄,出了事老哥我兜着。」
肖华飞可不信金朋义有这么仗义,当下说道:「小弟就是对他略施薄惩,不会把人真如何的,等他那股傲气消了,自然会把人还给老哥。」
金朋义不接这个话头,姓王的校尉已经在他脑海中彻底删除了,他今天等在午门这里,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想和肖华飞谈。
「那个兄弟,老哥不说你也知道,老哥家里人口多,俸禄又少,平时用度也大。。。。。」
肖华飞以为金朋义对钱庄的事也打了退堂鼓,当下也不在意,淡然笑道:「莫非大哥是要管兄弟借点银子用?多了没有,几千两之内只管让人去找我的管家取,老哥还不用给兄弟打欠条。」
金朋义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说道:「咱兄弟就是仗义,我这帮兄弟早就说老弟为人大气,有古贤之风。不过老哥家里虽然不宽裕,但也不差这千八百两银子。今天是想问问老弟,你那钱庄总本有多少,老哥再盘算下能出多少银子。既然合伙作生意,哪能让兄弟你一个人出银子。」
肖华飞将心里的估算说出,「按小弟预想,等找到合适的店面后,共计筹银一百五十万两,但这些银子随着生意作大,可能还不太够,所以才想着找那些勋贵们一起挣点小钱。」
金朋义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从小虽然是在顶级的富贵人家长大,可肖华飞这种出手还是第一次听闻。
金朋义语气颤抖的问道:「老,老弟听你的意思是,就算没有那些人,这些银子你也凑办齐了?要老哥说,如果咱们真有这些银子,还找那些老家伙干什么?这帮玩意天天就知道买地出佃,哪里懂得做生意的好处。你跟他们说做生意发大财,他们还以为你想骗他们手里那几亩坟地呢。」
肖华飞听到金朋义的话,才明白自己与大晋的传统勋贵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认知差距。
人家就是靠攒地传家的,而他却想着靠生意改变世界。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条发家道路,不是通过劝说与预估利益就可以抹平的。
勋贵与官们们买地传家,有着强大的惯性作用。
就算这些人在京城中有铺面,或者有些生意,但却不以这些进项为主。
因为生意是有风险的,而土地则是实实在在永远放在那里,风刮不走,雨浇不烂的铁打家底。
至于时代会站在哪一边,肖华飞有充足的自信,有些超越本土环境的东西一旦萌芽,就会像入侵物种一样,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野蛮生长。
当然,肖华飞此时的身份是钱庄生意的绝佳保护色,要是没有影龙卫指挥使这个官职撑着,钱庄生意想野蛮生长也做不到。
肖华飞对金朋义道:「大哥可以再看看,等小弟把生意搞上正轨再入股不迟,当然这只是对老哥你有效,至于那些死守着几亩田地的人,小弟永远不会再与他们合股。」
金朋义尴尬的说道:「按说老弟有家传的生意经,老哥不该占兄弟你的便宜,老哥手里有一万,不,三万银子的活钱。家里人口多,老哥多少也
要留些周转不是,这三万两还是我当了一年多的副将。。。。。」
肖华飞摆手道:「大哥还是不要同小弟说得太清,怎么说小弟现在也有监察百官的职责,既然大哥要入股,小弟当然乐意。这样吧,按入股大哥三万两现银来算,小弟给大哥钱庄的半成股份如何。将来要是生意有不好,或是大哥急用银子,小弟愿全额退还给大哥。」
「这不是见外了不是,不是大哥说你,你以后可不许这么同别人办事,兄弟你这得吃多大的亏啊。也就是大哥我不是外人,只要有大哥在,老弟你就踏实的开咱们的钱庄,谁敢去闹事,就给大哥来个信,老子带兵去弄死他。」
金朋义没想肖华飞这么大方,原以为他能占个小指尖大小的股就够了,当下高兴的直拍胸脯,给了肖华飞一个极大的承诺。
这别人的生意与自家的生意,感觉和应对态度就是不一样。
现在谁要是想找钱庄的麻烦,金朋义掂量下对方体量后,只要能打得过,估计真能下死手。
肖华飞当然不是不会算帐,可金朋义掌管着京城中的防务,还有城门的通道,这个权力在肖华飞来看,正是让生意快速发展的有利条件。
要知道大笔的银钱往来,不可能不通过城门进出,要是有人从中作梗,那会有多少麻烦会找上头来。
如今有了金朋义的大开绿灯,肖华飞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让金山银山像河水一样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