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中山点头,对上王然一脸的迷茫,内心的期待一下熄灭。
“我,今早醒来,就为了躲我娘,没留意。抱歉啊。”王然说完感到心虚,因为他总不能说沉浸在羞涩中没注意到吧。
“躲你娘?为何?”
王然沉默,一脸苦笑地望向慕中山,“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随后的五天,王然便躲在竹院。每天和慕中山同吃同住同睡,就差同榻了。
这天,王然与惜惜玩耍,却被陈睿文喊住,王夫人要在家上吊。王然听后,下意识地冲向门外,但迈出几步后,又折返了回去。慕中山看着他的动作,来到他身边,轻声道:“别犹豫。”
王然抬头,对上慕中山的眼睛。他向慕中山伸出手,委屈巴巴道:“陪我。”
慕中山看着面前的手,毫不犹豫地拉上他,朝王然府中走去。而王然像计划得逞一般,咧着嘴笑。
站在门外就听见女人的哀嚎和哭声,“都滚,今天我就死在这。”慕中山看着王然,点点头,眼神坚定,抓着他的手紧了紧。
循着声音便见王夫人一身白,脚下踩着凳子,梁上悬着白绫,站在上面微微颤抖。她见到王然时,哭得更是厉害。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了个白眼狼,离家出走还不认爹娘。”
“有胆量你就上,从我有记忆以来,你惯会用这招威胁我。”王然语气很强硬。
“娘那是为你好。”王夫人哭得像个泪人样,“跟娘回去。”
“为我好?”王然笑了,笑得疯狂,“小时候跟仆人的孩子玩耍,落下了课,你呢,就将他们关在小黑屋里,还告诉我,他们活该。然后再也没见过他们,再也没有,”王然低头念叨着。片刻,他突然抬头,瞪大眼睛,“长大了后才知道他们被活活饿死。”
“还有,上次去武学堂偷学了几个招式,第二天那师傅就从此不见了。还有好多好多事情呢。以至于没有人愿意跟我玩。我还被叫作绝命太师。”王然又哭又笑道。
慕中山看着近乎癫疯的王然,突然感觉他好陌生。平日那个阳光少年好像消失了,内心抽痛了一下。他又看着王夫人,甚是觉得母爱也没有那么温暖。
“不是的,不是的。。。。。。。”王夫人拼命摇着头。
“你不让我学武,就是为了考个文举状元,嫁于公主。让我为你们的权利铺路。”王然自嘲道。
“不是不是,听我解释。”可惜现在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王然吼道:“这次离家,我就要走自己的路,就是要学武。”渐渐恢复正常,还转头于慕中山对视一眼。慕中山安抚着他的手停了下来。
王夫人也是受了刺激,真得上了吊。王然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最后被大家救下。王夫人也趁机抓住王然的手,继续卖惨:“哎哟,你个不孝子。”
“权利?你们想要就问姜成离要吧。儿子很自私,只能满足我自己。”王然一把甩开王夫人的手,拉起慕中山就朝外走,“如果你喜欢这,那我走。”
而慕中山在听到“姜成离”时,总觉得很熟悉,却怎的都想不起来。
夜,王然坐在竹院喝着酒,少见的忧郁。慕中山坐在一旁,看着星星。
“你说,我是不是太绝情了。”王然冷不丁地问道。
慕中山沉默片刻,开口:“旁人不会知你的遭遇及感受,所以无需问旁人意见。”
随后又恢复一片安静,王然不停地给自己灌酒,慕中山觉得无聊便进了屋,睡觉。不知过了多久,慕中山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酒味,紧接着身旁躺个人。他睁开眼便见是王然,皱眉,试图拍醒王然。王然却搂着慕中山更紧,还往怀里蹭了蹭。
慕中山叹了口气,皱着眉,极为嫌弃地偏过头,内心涌上一阵烦躁。但只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