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山水神祇来说,信徒们的香火供奉乃是他们生存的根本。
然而如今,这座神庙已失去了往日的辉煌,香客寥寥无几,烟火凋零。面对如此窘境,白敬山深知,如果香火彻底断绝,那么他要继续存活下去,唯一的办法便是不断消耗自身的道行修为。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消耗将会越来越剧烈,直到最终耗尽他所有的力量,导致魂魄消散于天地之间。
白敬山不禁感到一阵悲凉和无奈。曾经的荣耀与尊严如今都已化为泡影,留下的只有对命运无常的哀叹以及对未来迷茫的恐惧。
儒袍书生转头看了眼那混不吝的白依哲,眉头皱起,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朝着神庙一挥袖子,缕缕浩然正气涌入金身。
隋文生坐在自已的金身法相旁,感受到这股气息紧忙站直了身体,遥遥朝天上望了一眼,随后就是一揖到底,语气略有些颤抖的说道:
“多谢仙师!”
白依哲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白敬山,“不是,你读书读傻了吧,十几年的浩然正气说给就给了!”
那位儒袍书生不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再次挥袖,破败的神庙竟缓缓的自我修复起来,不管是地上的虫子还是天花板上破败的瓦砾,一一消失一一出现。
隋文生看着渐渐修复的神庙,泪流满面,一旁的小鬼都看傻了,这就是仙家术法吗?
就这么挥挥袖子事儿。
隋文生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的对着云层下的那道儒袍身影哭喊道:“天上那位仙师,多谢,多谢啊!在下无以为报,阁下以后如有需要,随便拿去!”
管袍汉子当真是泪流满面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白敬山叹息一声,对着下方遥遥说道:“水神无需多礼,我只不过是看不惯罢了。”
话音落下,身形便随之消失,只留下白依哲卧槽一声,这才跟上白敬山的身形。
隋文生缓缓起身,眼眸低敛,随后他的语气有些冰冷的对着一旁的鬼物男子问道:“十余年前死在那条公路上的女人,行踪确定了吗?”
“确定了大人,您这是?”
男子看着眼前汉子,只感到一阵昔年万分之一的气势陡然拔高,他的心中惊骇啊。
自已是鬼修一道的鬼才,寻仙问柳之事极为熟稔,可以说,他一个人就是整个临海的情报网。
而隋文生所说女人,则是怨气纵横的女鬼,现如今已然成了一方红衣厉鬼为祸一方,但凡夜间行过此地的车辆,阳气足的重病七天七夜,阳气不足甚至稍弱一分的都可能横死当场!
“以如今恢复的些许实力,与那厉鬼缠斗,能斩了她的概率很大,为那行人开开路吧!”
官袍水神那双眼中没有丝毫情感,鬼物男子这才反应过来问道:“您的意思是,刚刚那俩人,和那一行人是一起的?”
“不错,天道司的人,他们身上的气息应该来自于京城。”
隋文生显然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耐心的为他解释。
京城的龙气极为浓厚,在那儿生活久了,对于他这等山水神祇或是鼻子眼睛灵光的妖族修士,都可以看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