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何必装糊涂!你把我塞进京郊大营集训,不就是为了把我支走,好一个人独占表妹么!”裴深捏紧拳头,目中恨意渐起。
“我真没想到,我一向敬重的好大哥,竟然会用如此卑鄙手段跟我抢心爱之人!”
裴璟珩的神色一下结了冰。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是谁将你引回来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总之,表妹她不愿嫁给你!你不能强迫她!”裴深几乎是吼出来这句话。
裴璟珩静静看着他,看似平和的漆眸深处有乌云在翻涌。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弟弟,还是竞争者?”
“若是弟弟,我只当你童言无忌。若是竞争者,那就来一场男人间的较量,你若赢了,我便依你。你若输了,滚回你的大营去!”
“较量就较量!我是绝对不会把表妹让你的!”
裴深怒吼一声,一个纵跃就朝裴璟珩攻去!
裴璟珩不慌不忙接招,为了公平,他半点内力都没有用,完全是在过招。
裴深带着怒气,浑身都是蛮力,却被裴璟珩轻巧几个招式卸去力道,一脚将他踹飞在地,半天没爬起来。
“想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就你这点功夫,怕是痴人说梦。”
裴深吐了一口血唾沫,咬牙爬起来,“再来!”
他再次冲了过去,没过两招,又被重重摔在地上。
“从小我便告诉你,即便是打架,光有蛮力也是不行的。”裴璟珩居高临下,冷冷训诫。
“平日让你多看些兵书,多学两个招式,可你就是不肯听,你如今,不过就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能保护得了谁?”
裴深躺在地上,大喘着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大哥,二哥,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裴润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裴璟珩淡淡扫了他一眼,“你来的正好。府里的事,是你告诉你二哥的?”
裴润脸色白了几分,顿时咳嗽起来。
末了,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嗫嚅道:
“是我给二哥写了信……我也是看祖母寿辰,他却不能回来贺寿,心中挂念……大哥,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罚都可以,只是不要再怪二哥了。”
“要打要罚冲我来!小润身子弱!”
裴深挣扎着爬起来,红着眼睛挡在裴润身前,看向裴璟珩的眼神,仿佛是看敌人似的。
裴璟珩心中一沉,缓缓闭上眼。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
兄弟阋墙,离心离德,四分五裂。
上一代的情景,终究再一次重现了。
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难道真的要像父亲和二叔三叔那样,兄弟之间互不相见,形同路人?
想到这,他身上似乎有枷锁在缓缓收紧,勒的他喘不过气。
他是长兄,是下一任家主,更是从小被培养好的护族人。
重重身份和责任,让他不能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袖手旁观。
裴家儿郎不能再离心,这也是祖父离世前的最后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