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与其说巴塔尔主动与虫皇闹决裂,倒不如说他无意间发现那个畜生的秘密以及他雌父病逝的真相,惊慌愤恨之下他差点惨遭到灭口。
奈何对方伪装的太好,他又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来揭穿那老东西丑恶的真实面目。
也就只有将事情闹大,闹到虫尽皆知,然后他才能趁机逃离到对方势力触摸不到地方,获得机会养精蓄锐,培养实力,等待报仇。
这样一等便是数十年,这些年来塔巴尔一直没有放弃搜索证据,结果却差强虫意。
他与杀神的初遇并不是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某个说不上名字的荒星。
他差点就被暗算死在那里,然后幸运地被路过的杀神救了,准确的来说,当时的白叙还没有一战成名,和他一样,也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可怜。
冰得像块冰疙瘩,却意外的心软,虽然不允许他靠近,却也没有狠心地赶他走。
同样是十几岁的年纪,对方将早已被养废的他衬托得愈发像一个一无是处的垃圾,让他牙痒痒的同时,又不得不依赖。
于是乎,他就一路厚着脸皮跟在对方身后,模仿学习,直到白叙以一己之力斩杀星兽老巢,在虫皇的举荐下,破格踏入帝星。
然后他就单方面与对方闹了决裂,直至某次战场,他又被救了一次。
塔巴尔对白叙的感情很复杂,亦师亦友亦敌。
他对杀神有感激,有崇拜,有不解,也有恨铁不成钢的烦闷,有想要把对方揪过来揍一顿的暴躁。
唯一没有的,就是传言中的那种喜欢。
一别多年,他们都变了不少。
杀戮沾多了,塔巴尔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他了。
他特意跑过来见见苏糖,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雄子,竟能降伏杀神那种狠起来自己都砍的虫。
事实证明,果然有趣,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有意思。
至于让对方帮助他消除精神力紊乱不过是临时起意。
因为他在对方身上,捕捉到了别样平和且强大的气息,让同样拥有王虫血脉的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亲近,臣服的欲望。
虽然这种感觉还十分飘渺微弱,似一缕轻烟,转瞬即逝。
塔巴尔垂着眼皮,眸色深深,他忽然咧开唇角,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等苏糖掀开眼皮,左侧的雷切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白叙。
他弯起嘴角,抬手调皮地勾住对方垂在腿侧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
小小的动作瞬间让房间里骤然凝结的空气松快了不少。
苏糖像是感受不到氛围的僵硬,也没有在意白叙周身的冷意,单手撑着脸笑眯眯地问对方,“亲亲老婆,开完会了?”
泛着点金边的长睫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白叙垂下视线,回握住小雄子的手,温声嗯了一句。
重要的都说了,剩下的可以留到路上继续。
苏糖假装看不出对方的心虚,悄咪咪,再次笑弯了眼睛。
杀神温顺的模样让塔巴尔瞠目结舌,震惊的表情仿佛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了鬼在马路牙子上翻跟头——活见了鬼。
掺杂着冰霜的视线再次袭来,成功激起了被他藏匿得很深的幼稚与叛逆心,塔巴尔憋火地与对方对视,仿佛在说,盯什么盯,我就看,我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