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怒吼成功让阮父的得意僵在了脸上。他没想到,他们阮家拿出了这么大的诚意,任恒居然还要偏袒陈萧这个狂妄的毛头小子!阮父立即恼羞成怒,但想到自家还需要那块地皮,当下便是强忍着怒气。“任总,您可是被这个混小子骗了?”对!陈萧先来的,又一向精通哄人的招数,不然,云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如此维护这个混小子!任恒也肯定是被陈萧这个混小子骗了!想通这个关窍,阮父几乎是张口就来。“任总,您可要谨慎一些。”“我阮家和这个陈萧打了好久的交道,最是清楚这个陈萧的为人!”“他那张嘴什么都说得出来,惯会骗人!如果他许了您什么好处,我阮家……”听见阮父如此诋毁陈萧,云芸气得当场就站起身想要反驳,却被陈萧稳稳地按住。此时,陈萧仍旧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甚至事不关己一般看着热闹。然而这一番话却听得任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眼下还未完全信任陈萧,可陈萧已经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即便陈萧说的是假话,他也想试一试。当然,他也不可能把事实说给阮父听。此时听着阮父对陈萧的诋毁,任恒只觉得这个阮家人也没什么风度。甚至越听越觉得心头一阵烦躁。毕竟,倘若陈萧真的是个谎话精,那他的病可就彻底没有希望了。而此时的阮父仍旧喋喋不休,生怕任恒不信,他甚至搬出了云老爷子。“您不知道,他甚至连云老爷子都骗了过去。”“自从认识陈萧之后,云老爷子便对他百般相护,您瞧瞧现在。”“云家不只是为了他得罪了武风堂,甚至连天冲拳也给得罪了。”陈萧觉得想笑,但却并未出声反驳,只是面色玩味地看着任恒。而此时,任恒正目色惊疑不定地悄悄打量着陈萧,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到底是他在撒谎还是阮父在撒谎。眼见任恒的脸上出现了动摇之色,云芸有些着急。她凑到陈萧身边小声道。“陈先生,这阮家人说的都并非事实,您倘若再不反驳,只怕任总要……”陈萧仍旧淡然地靠在沙发上,甚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果然人还是不能起床太早,否则一整天都没有精神。“云芸,别怕,这个任恒需要我。”“无论那两条野狗再怎么狂吠,任恒最终还是会求着我将那块地皮拱手奉上。”云芸自然相信陈萧的本事,也知道,就算陈萧把话说得再大,他也早晚能把自己的大话完成。她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阮家人这样诋毁她云家和陈萧。但陈萧不开口,她也只好就这样忍着,用一双愤恨的眸子瞪着阮父。而阮父却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般口若悬河。任恒的脸色阴云密布。片刻后,他总算是做出了抉择,转而冷眼看向仍旧喋喋不休的阮父。“你说完了吗?”被打断了话音,阮父面色一怔。就见任恒揉着有些发痛的额角。“所以你能滚了吗?”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任恒仍旧不相信自己,阮父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任总,您今天一定要选择陈萧,赶走我们阮家?”任恒冷了脸,“如果你不那么吵,或许我还会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在阮父重新燃起希望的目光下,任恒满脸烦躁道:“能请你们现在滚出我的别墅吗?”阮父脸色一沉,片刻后,他立即冷声道:“好,任总,既然今日你选择相信陈萧这个骗子,那您日后可别后悔!”“陈萧小儿,咱们走着瞧!”说罢,阮父抬腿欲走,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自己这样说,不过是孤注一掷。阮父自己诋毁陈萧的那些话,险些连他自己都没有相信,而倘若今日他离开任家,任恒很可能会去调查陈萧。那到时候也就知道自己在骗他了。于是,他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倒计时,直至数到十,便听得身后传来了任恒的声音。阮父和族老顿时面色一喜。果然,任恒反悔了,他们就知道,任恒这么大的老板,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陈萧而半分面子都不给他们阮家?下一秒,便听任恒冷漠的声音传出来,“我何时叫你们走出去了?我说的是滚。”阮父顿时面色一僵。下一秒,立即有任家的保镖上前,将阮父和族老推到在地,旋即武力驱赶道:“让你们滚,抓紧滚,没听见吗?”阮父的脸色阴沉,最后怒视了任恒一眼,“任先生!你这样护着陈萧那个骗子,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罢,在保镖动手之前,他立即带上自家族老,灰溜溜离去。彼时才听得陈萧的“啪啪”鼓着掌。“任总,好气魄啊。”然而,在阮家和陈萧之间选择了陈萧的任恒脸色并不好看,他转而眯着双眼看向陈萧。“那你现在也应该能看得出来,我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陈萧挑了挑眉头,缓缓站起身,“所以呢?”下一秒,任恒大踏步走上前,仰着头,目光冰冷地看着陈萧。“如果你是骗我的,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哦——”陈萧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旋即转身就走。而一旁的云芸自然知晓陈萧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且不说陈萧是不是真的能治好任总的病,光是听着任恒这样威胁陈萧,她顿时觉得陈萧不会再帮这个忙。于是云芸连忙开口。“任先生,我家陈先生的医术,很强,至少我父亲那和您一样的病症就……”云芸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任恒却是听懂了,于是,他眼底再次燃起了希望。眼见陈萧人已经走到了门口,任恒连忙道:“等等,陈先生……”下一秒,陈萧猛地转过身,双眼之中泛着莫名的杀气,顿时叫任恒心头一跳。紧接着,陈萧的手指似乎微微动了动,任恒顿时差距到膝盖一阵刺痛,不由得双腿一软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