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殊倒说了实话,“今日我去见了卫大姑娘,她不知为何,又说成亲之事作罢了。”
尹胜诧异,“难道她瞧出了什么?”
徐启冷哼,“卫大姑娘本有心仪之人,想来拿你顾殊垫背。你呀,不过自取其辱!”
话到此处,徐启又“好心”提点,“若只想儿女情长,那就继续。不过卫大姑娘是个难侍候的主,别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尹胜连着叹了几声,“白忙活了。”
当日为了引来卫大姑娘,大雪天的,尹娘子拿着绣墩往自个儿的腿上砸,差些伤到孩子。”
“五哥如何知道得那么清楚?”
顾殊果然不笨。
“正修堂本是我的暗桩。”
徐启面色一沉,“卫大姑娘如今正帮我盯着宫里和那些官员的后院。你们想要抢功,五爷也不拦着。可敢坏我大事,回头你们自个儿去跟老国公交代!”
那两人互相看看,不敢再吱声。
徐启又说了句,“顾殊,你真想有所建树,我给你指条明路。高展新娶的夫人有个妹子,虽出身一般,难得后台硬。你们想个办法,把人骗到手。日后你在朝堂还能少了助力?”
“五爷说得极是!”
尹胜眼睛亮了。
顾殊半天没说话,倒像在迟疑什么。
正当徐启不耐烦时,顾殊道:“城中人都知,卫大姑娘与岳家军过从甚密,倒是方便打听军中消息。今日我去见她,便是得了线报,城外岳家军营动静不太对。我以为,姓岳的才是咱们真正的对手。”
“五爷我便是岳家军,有什么事不知,问我便是!顾殊,别是你对那位动了心?”
尹胜顿时笑了,“五爷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那头到底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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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大将军遇刺,差点就没了。是我亲自将人从武胜关送回来,这会儿正救主着呢!”
徐启瞧瞧两人,“还有什么想问?”
尹胜连连摆手,“咱们有五爷坐镇,自是事半功倍。我这就将消息递给老国公。岳震一倒,想来岳家军再无可惧了!”
“一个比一个蠢!”
徐启骂了句。
被骂的两人都愣住了。
“岳震倒了,后面还有他儿子。你们若小瞧了岳无咎,就等着吃大亏。就算岳家军撑不住,用脑子想想,谁得的好处最多。”
徐启说到半道,忽地想到此行的另一目的,“给我拿两千两银子,这会儿就要!”
尹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如何这般急?”
徐启不悦,“五爷的事,还得向你交代?”
这边尹胜再不敢问,赶紧跑出去,找自家娘子去拿银子了。
屋里此刻只剩徐启和顾殊。
顾殊低着头,却能觉出,徐启一直在瞅他。
说来,这是他头一回与徐启面对面打交道。
虽都是徐氏子孙,从一出生,便分出了高低。
顾殊五岁之时,头一回被母亲带进家塾,便瞧见一个比他大些的孩子神态自若地与先生谈古论今,将天下大势说得头头是道,而坐在一旁的老国公一改平日的严肃深沉,见先生居然被一个孩子驳倒,竟是露了笑容。
那日的一幕,顾殊印在心底。从那之后,他苦读诗书,便是病了,也手不释卷。去年又自告奋勇来了蓟北,只为有一日,他也能得到与徐启相同的赞许。
没想到,他才刚开始,便被徐启否了。
“你若丢不下卫大姑娘,把人领回长安。免得留在这儿坏我大事。”
顾殊有何等野心,徐启自然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