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权共有三个儿子,这高展是幼子,给前太子当过伴读,据说从小过目不忘、出口成章,于是谁都不服。十多年前为了跟岳大将军别苗头,他也带兵出征,结果被齐国人打得落花流水,若非岳大将军带兵去救,差点死在外头。高权也觉这儿子丢人,把他扔出衡阳。”
秦轼之嗤笑,“这位不怪自己无能,倒嫉恨上了岳大将军,在外头便不安分,一回来就把矛头对向岳大将军。龟孙子为了私怨,竟想将咱们岳家军四分五裂!”
冤有头,债有主。
卫湘君今日才算明白,要对付岳家军的到底是谁。
“此事跟高权那老不修也脱不了干系。此人擅权,当年退隐,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正被秦轼之骂着的高权,此刻如同众星捧月,被簇拥进了重华殿。
对长宁公,卫湘君早闻其名。
的确是早,这位的厉害,她前世便领教过了。
卫东恒里通外国一案,审到最后,疑点重重,好多证据都说不过去。国主当时已下旨再议,结果长宁公的一句“宁枉勿纵”,将卫东恒送上了断头台。
那位高夫人,说不定还有高展,敢对王后起了杀心,嚣张是嚣张,倒也不奇怪。毕竟他们背后的长宁公,说是退隐,却时不时跑出来指手画脚,连国主都要怵他三分。
“这老家伙不躲后头了,看来也知道今次不好收场。”
有高个儿太监急匆匆从他们面前跑过,不料被地上石头绊倒,摔个正着。
常福和阿寿憋着笑上去将人扶起时,一个侍卫模样越过他们,走到了秦轼之跟前,在他耳边说了半天。
秦轼之神色一凛,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高权为救儿子,连脸皮都不要了!”
“秦公子,出了啥事?”
阿寿凑过来打听。
秦轼之浓眉深锁,来回走了好几步,又看了一眼卫湘君。
这边秦轼之正要说什么,重华殿里走出好几位。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其中一人脚步踉跄,竟需同行搀扶,边上个个神色凝重。
秦轼之冷哼:“这老小子还想全身而退?成,那就拼了!”
这边秦轼之又往大殿走,常福一脸好奇地要跟上,卫湘君一把将他抓住,“这儿是宫里,不许乱跑!”
阿寿正要抬起的脚,马上也收了回来。
大半个时辰过去,重华殿进进出出了好几拨,这会儿里头还有人在吼。
至于卫湘君,似乎已经被忘记了。
秦轼之又出现时,一脸恼火,居然还被捆着。
“老匹夫,睁眼说瞎话!你听着,岳家军谁都干不倒!”
不用秦轼之大吼大叫,四下的人都在瞧他。
“秦副将稍安勿躁,先出宫去接岳大将军。”
说这话的是徐启,他不只陪着秦轼之出来,还搭着他肩膀,一路往东走。
这边三个都看愣住了。
还是常福先回了神,“我得去瞧瞧!”
“等等我!”
不出意外,阿寿也跟上了。
卫湘君这回一个都没抓到,只得孤零零站在原地,瞧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话说王宫居然乱成这样,也算卫湘君长了见识。
“湘姐儿!”
有声音从重华殿门外的台阶上传来。
没一时,汉乡侯卫东卿已走到卫湘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