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怕咱们贴了封条,后头正修堂落到岳家军之手?”
秦轼之半开玩笑地问。
卫湘君摇头,“各位是正人君子,若不信岳家军,我也不会捐出药材。”
说正人君子之时,卫湘君只看了岳无咎和秦轼之,没去瞧徐启。
秦轼之干脆吓唬一句,“你就不怕,真如徐启所言,他们暗地下手?”
“怕又有何用。以那太监的势力,他一声令下,根本不容我们说半个‘不’字。”
卫湘君一副早已豁然的表情,“当初我外祖白手起家,办了正修堂。他过世之后,留下的不只乌衣街上的正修堂,更有济世的医术。若天不从人愿,那就算了。大不了我凭自个儿本事,几年或几十年后再建一间正修堂,也不枉为许大医的后人。”
“你想通得太快,这背后一定有什么算计!”
秦轼之又来一句。
“算计是有的。我师父一身本领,正修堂开不了,不如谋个太医院的差使。趁着娘娘如今还知道我们师徒,我就到跟前露个脸。”
虽然徐启这人讨厌,虽然那晚被徐启的话刺中心窝,卫湘君不能不承认,他有一句,点醒了自己——
要想反败为胜,卫湘君得让岳王后知道,她比冯保更能用得上。
“我倒可以引荐,”
岳无咎答应得痛快,可后面一句,便教卫湘君不愿意听了,“但不必麻烦娘娘!”
“不许翻脸!”
秦轼之笑着指向卫湘君。
“既然少将军防着我,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小女告退!”
卫湘君俯了俯身。
看着卫湘君往外走了,徐启也跟到了后面。
书房外头,徐启问了句,“那药材费了不少银子吧?”
“谁教我阔气呢!”
卫湘君不能跟岳无咎翻脸,冲着徐启,倒没那么多顾忌。
“无咎真没防你的意思,你师父若乐意,明儿就让他进太医院,根本用不着惊动娘娘,不过是岳大将军府一句话的事。”
秦轼之走了出来。
“我也说实话吧!小女不过是虚荣。就想着若能进一回宫,也算镀过金。回头就算到外头当游医,也能有一张幌子。”
“我不管你什么算计,今日便帮你一把。你忘了,那位也是我姨母。这事你就该直接找我。”
还是秦轼之爽快,“三日之内,我带你进宫!”
“一言为定!”
见卫湘君真要走,秦轼之还特意送了几步,“说说你到底什么本事,这么顺当就找到药材。真不成,就给咱们当粮草官?”
“秦公子谬赞,小女没这本事!”
“说来听听?”
“小女是买卖人,也就有比别人多几两银子。衡阳城里囤药材的不只正修堂,我不过让伙计们一家一家地上门,只要价钱开得合适,还怕收不着吗?”
“你这价钱,开得有多合适?”
秦轼之好笑,“我们也跟着学学。”
“双倍而已。”
秦轼之愣半天,比了个大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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