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抢到第一排的位置,他们听了司机的话,回到酒店换了身衣服将手机充满电又重新返回天安门广场。
到达广场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发现排队的人已经早早打满了地铺,大部分都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何晴叉着腰环顾着四周,“我的行李箱里还剩了好多一次性床垫,早知道就带过来了,我们也打地铺。”
他们晚上坐车路过的时候才九点多,那时候就看到有人拿着小板凳往广场走了。
罗思然和黄圆圆挎着胳膊朝着对面三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过去,蹲下和对方聊了一会儿后,再回来后手中已经有了两面小红旗,黄圆圆手里还提着一个折叠小板凳。
温月惊奇地张大嘴巴哇唔了一声,“你俩也太社牛了,主动和陌生人搭话就算了,怎么还顺东西回来了?”
“他们自愿给的。”罗思然把折叠小板凳打开让温月坐下,“他们也是今年来上大学的新生,本来是四个朋友一起来的,其中一个人放鸽子了,多出来一个小板凳就借给我们了,早上看完升旗再还给他们就好。”
只有一个小板凳温月自己坐不太好意思,大家都知道她痛经起来能要半条命,温月谦让了一次又一次,都被大家像打地鼠一样把她按回了板凳上。
白式雪直接面朝天安门席地而坐,大家学着她的样子也坐到了地上。
期间还有人找何晴搭讪,无一例外地都被黄圆圆她们赶走了。
八月末的京市已经有了独属于秋天的凉意,他们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静静地望着庄严肃穆的天安门城楼。
凌晨的广场被一层静谧的纱幕所笼罩,天空仍被深沉的夜色占据着,几颗寂寥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广场上的石板路照出一片片朦胧的光影。
周围的建筑在暗淡的光线中显得庄重而神秘,天安门城楼高大巍峨,轮廓在夜色中愈发清晰,仿佛一位沉默的巨人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城楼上的国徽,在灯光的照射下,闪耀着威严的光芒。
此时的广场没有了白天的喧嚣,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和。
来排队的人们都安静地等待安检,偶尔传来低声的交谈和轻微的脚步声,没有人大声喧哗。
温月把胳膊杵在膝盖上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如果沈策和宋嘉承也能来就好了,好想他们。”
“我也是。”季冉吸了吸鼻子拉紧了衣服上的拉链,“就我一个男的好危险啊,好像唐僧入了盘丝洞。”
话音落下,五个女生全部作呕吐状。
“我本来还有点饿,听你说完这话马上就饱了。”
白式雪幽幽地来了一句:“我没有恋丑癖。”
“哼!”季冉摘下眼镜,抻着衣服边来回蹭着镜片上的雾气,“我们这个小组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咱们凑一起就是白雪公主和五个小矮人,我现在就开始期待寒假了,我极其需要沈策和宋嘉承来拯救我。”
白式雪的眼神扫了一圈,“谁的脚臭?把袜子脱了塞他嘴里。”
“我的臭!”说着黄圆圆就要脱鞋,季冉吓得一下子就从地上弹起来。
两个人围着他们绕圈跑,他逃,她追,大袜子插翅难飞。
何晴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你们说,人生是不是就要有遗憾,才能让人念念不忘呢?”
望着夜幕下的天安门,白式雪轻声回答道:“人生无论怎么走,遗憾是必然的,毕业本来就是一场浩浩荡荡的别离。”
怅然的情绪悄无声息地弥散开来,季冉和黄圆圆跑累了直接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