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日元宵节,孩儿特来向你问候。。。”李旦拱手施礼道。
“旦儿倒是有心了。。。”武则天夸赞一声,但是看到李旦颓废的样子,想到李旦在幽州贪图享乐,定是把身子搞垮了,于是又教训道:“你平日里也要多注意身体,少和花魁姑娘瞎折腾。。。”
“谢谢母亲关心。。。我大唐有神兵良将镇守,有上天神灵保佑,我在幽州做都督,什么不用做,突厥不照样也被我大唐打死了。。。我倒是乐的做个逍遥快活的王爷。。。”李旦嘿笑说道。
李旦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就是大唐有神灵保佑,突厥的事自己根本不用去插手,大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意思。
看着李旦这样不成器的样子,武则天有些气愤。
虽说,强母多弱子,但是每一位强势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男人。
但是武则天又不是一般的强势母亲,她是千古以来唯一的强势母亲,她有更高的追求,那就是改朝换代,登基称帝。
如此一来,武则天对李旦的感情就十分的复杂,有母亲该有情感,也有当权者对潜在威胁的担忧。
武则天在对待要处理的对手,可谓心狠手辣。
王皇后、长孙无忌、褚遂良、裴炎、程务挺。。。哪一个不是往死里治。
但是唯独对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情感上的堆积交织,让武则天有些踟蹰,不知该如何对待李旦。
武则天也不知到底是该让李旦便的更强大,还是该处处提防。。。
不同时间有不同的心性。
若是以往,武则天或许会选择提防,但是现在她大权在握,似乎感受的威胁要小了一些。
感受到的威胁小了,母性自然就占据了上风。
武则天就像是一位辅导作业的母亲一样,有些气愤的问道:“宁为百夫长,不为一书生,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这可是你当时去幽州时跟我说的,你忘了?”
李旦自然不会忘了自己的豪言壮语,去了幽州也是这样做的。但是当时只是想要离开洛阳,逃离武则天,以及以武承嗣为代表的武家人的时时构陷。
“呃。。。是我说的。。。。只是。。。”李旦有些犹豫的说道。
“只是什么?”
“天后只命我镇守幽州都督,我去之后,幽州并没遇到突厥袭击,是故也不便主动出击。再说了,程务挺死后,北部各州各主其事,各领其兵,我也不便要求他们什么?”李旦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李旦这一句话,把武则天噎的够呛。
话里话外就是,我很老实,我是个听妈妈话的好宝宝,你让镇守幽州,我镇守的很好。
又从侧面道出,我之所以没有实现自己的临行的诺言,是因为我没有太大的领兵权力。
说完后,李旦便像个愣头青一样的盯着武则天,眼神里充满倔强和不服气,像极了和母亲置气的孩子。
武则天许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眼神了,微微一愣。但是这种眼神,竟然不让武则天又丝毫的反感。
两人有些僵持,倒是一旁的太平公主看乐了,往日的李旦都是小心翼翼行事,在母亲面前十分拘谨。
今日的李旦不仅不拘谨,倒像个横二青年、泼皮愣头一般,像极了自己小时候向母亲讨要礼物的样子。
自己刚才不也是向母亲闹腾,要求严厉惩处武攸宜的一样。
这样的场景,太平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