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镜姝也没有在夏府多呆,但在离开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还算大气的牌匾。
曾经她只觉得造化弄人,在她被原生家庭抛弃,死里逃生后终于有了疼爱自己的养父母,可现在看来,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拥有恶劣无情的父亲,那还不如没有。
赵镜姝叹气,上了马车。
车内,一男子已等候多时。
他身穿一袭月白色的长衫,沉稳低调,犹如皎月。
赵镜姝朝对方微微颔首:“其实二哥不用陪我来的,这些我都能应付,你公务繁忙,听冥月说你平日用膳都不能准时,真的不用担心我。”
宋砚淮翻过一页书,目不斜视:“事情进展得如何?”
赵镜姝点了点头:“很顺利,只是没想到夏秋日竟是宫外孕,她差点丢了性命。”
赵镜姝这些年经历了不少事,宫外孕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也就是这次的路大夫是个神医能人,若是换了别的大夫,夏秋日早就没命了。
虽她在屋内的表现并无异常、很镇定,可当她瞧见夏秋日身下的那一滩血时,是真的有被吓一跳。
她估计会做噩梦。
“这也是她自己作死,若是她不想着讨好叶锦樾,事事出头冲动,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按照下火的性子,若非她在叶家能说上点话,估计早将她打死了。”
酒楼那次并不是赵镜姝第一次被为难,在来这趟之前她也认为夏秋日是活该,可在瞧见她在家中是这般不受待见,而她小娘又早亡,这孤身一人的,若不是讨好叶锦樾,她还不知会如何。
宋砚淮见她沉默,道:“你将路大夫留在夏家?”
赵镜姝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先斩后奏的,只是觉得夏秋日可怜。”
路大夫可不是谁都给看病了,若非是看在宋砚淮的面上,路大夫估计还不愿意走这一趟呢。
宋砚淮深呼吸,凝着她:“你又来了,我说了不许同我道歉。
这是你的事情,受难的也是你,你若是觉得可以这样处理,那就这样处理。”
动不动就同他道歉,客气疏远,真叫人不舒服。
“是、二哥。”赵镜姝松了口气,望着他的目光眼睛一闪一闪的。
宋砚淮心顿时软了下去,便是抿住唇角也还是上扬的弧度。
一阵微风吹来,马车帘子被风吹起,二人含情相对的一幕恰好被对面的叶霖伽瞧见。
原笑容满面的叶霖伽脸顿时拉得跟马似的长。
叶绿苏挑选好布匹后让店小二送到叶府,一出来便瞧见神色铁青的叶霖伽。
顺着目光看过去,她也知道怎么回事,只试探性的喊了声:“兄长?”
“无事。”叶霖伽深呼吸,冷哼,“只是心里挺不痛快的,我要去武馆一趟,钱我会帮你付,你就先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