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结成一对而行,虽然不和往常一样有家仆跟随那般热闹,但也不显得孤单。
而在得知萧锐是萧瑀那个人嫌狗憎玩意的长子后,一直踊跃交谈,想要结识一二的武元爽顿时就没了这个兴趣。
虽然这家伙相貌堂堂的像个温润君子,但自然知晓萧瑀那狗东西,曾对他家落井下石后。
他就对姓萧的恨屋及乌,没了什么好态度,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天知道这货心里憋着什么坏水,不宜结交,不宜结交!
反倒是萧锐一路上都滔滔不绝,丝毫没有因为武元爽态度上的转变而受到丝毫影响。
虽然这俩兄弟并未对他露出友善之色,但同样也没有无视他,更没有直接恶语相对。
这种谈不上友善的待遇,却足以让早已经习惯了被恨屋及乌的萧锐,心生感激之情。
这俩人前后态度的剧变,他也没有放心里去,毕竟这种事情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要不是他心大,这些年里他早就被长安城里,那些特技是变脸的纨绔们给气出病来了。
萧锐从周朝的镐京开始讲起,一路说到秦时的咸阳,最后提到在汉朝时,脚下京城才正式命名为长安。
他将长安历经几个朝代的爱恨情仇娓娓道来,仿佛这些故事早就刻画在他的脑海,张嘴就是一段罕为人知的典故,生动而又真实。
踩过长安城里一块块饱经岁月的砖石,听着萧锐话里行间不停流露而出的历史厚重感。
不禁让武家兄妹觉得,自己好像就置身于那个时代,亲眼目睹了长安城里一街一隅的变化。
从街上人声鼎沸到罕有人烟,从巍峨壮丽到战火连连。。。
萧锐这幅引经据典、风度翩翩的文采,让向来不学无术的武元爽,心中不禁有些羡慕。
人是总有两面性的,即使是自己再怎么瞧不上的人,也可能会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闪闪发光。
那自己呢,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发光发热,博得众人喝彩?
武元爽扪心自问,在教司坊一掷千金的时候?
他回想起自己过去的行为,却只感到一阵恶寒涌上心头。
如果自己的人生高光,就是在教司坊里拿钱砸出来的喝彩,那他还不如不要这份高光,这不纯纯败家子?
算了算了,可能自己就不适合发光发热,还是花天酒地适合自己,武元爽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决定投靠自己的问题,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躺下。
这一路上,他们三人与不少人相遇后选择同行。
卫国公李靖的次子李德奖、武元爽的狐朋狗友,莒国公唐检的四公子唐河上、还有他三哥唐义识、蔡国公杜如晦的次子杜荷,真定郡公许洛仁的长子许行本。。。
这些公子哥见面先是行了一礼,随后见了武如意都是脸色一变,又都默契的选择跟在她身后,甚至不敢有人与她并肩而行。。。
他们又不是瞎子,李斯文带了十几年的犀比,可就这么赤裸的挂在她腰上。
虽然还不清楚他俩到底什么关系,但仅凭‘所在即为主人所到之处’的这根犀比,这群人精心里就清楚——
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公子,和李斯文的交情甚至不逊色于侯杰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