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办事,哪能不花钱,梁崇赶紧把早就准备好的一百两银票拿了出来。
黄杜仲没接,摆了摆手,跟梁崇说,“流之与我情同亲兄弟,不必这么见外。”
接着,就回房拿了他秀才的名帖,还有一些礼品,带着小童出门了。
梁崇则回客栈等待消息。
但等待期间,她也没闲着,冥思苦想,思考了一下手中还有没有能用的人脉。
张大山那边,当时没有好好的搭上线,也就是一面之缘,这时候也不好贸然去麻烦人家。
而且张大山的关系在府衙里,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县衙不一定能插得上手。
余沛关系在军营,就更帮不上什么忙了。
一直等到差不多傍晚,谢湍意才回来,说诉状已经递上去了,那两块肉也花钱请了人,验了成分,开具了相关的证明,作为证据一起提交了上去。
明日一早,两家人便得去衙门口候着,等待传唤。
至于那张按了唐天宝手印的凭证,谢湍意听梁崇的话,留了个心眼,没有交上去。
若是前者被动了手脚,还可以把这个拿出来,有一丝回转的可能。
梁崇连忙跟他说了魏让尘的事情。
谢湍意回来时,特意去了趟黄杜仲家,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神色凝重的开口,“刚刚我去了杜仲哥家,他说已经和新师爷牵上线了,但让我们再做做另外的准备。”
新师爷是个举人,文人相轻,对待黄杜仲这个秀才,全程的态度都淡淡的。
虽然口头上应承了此事,但黄杜仲和他刚认识,没多少情谊,不是特别保险,不确定到时候能不能帮到两人。
黄杜仲说,实在不行,只能借着自己秀才的身份,直接向县太爷说明此事。
不过夫妻俩都知道,因为这种小事去找县太爷,留下的可不是什么好印象。
就算黄杜仲做得出,夫妻俩也受不住,黄杜仲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能因为自家的私事,毁了别人的前程。
此事忧虑完,梁崇又给谢湍意抛了一个重磅炸弹,张家那门亲戚的背景。
当时周翠芬的反常表现,让梁崇直觉这里面还有一些门门道道。
所以早上来的时候,夫妻俩轮番上阵,好声好气的向吴正贤打听张家那门亲戚的信息。
但当时吴正贤对夫妻俩是有一点迁怒的,只推说自己也不清楚。
住宿时,为了避嫌,凸显自己的公道,还特意没跟他俩住在同一个地方。
梁崇没放弃,在客栈想不出个所以然,便提了些小孩子爱吃的糕点,还有两块适宜小女孩儿做衣服的布料,再次找上吴正贤。
他家除了几个儿子,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女儿,宠得跟眼珠子似的。
经过一上午的缓冲,吴正贤的怒气已经平息些了,梁崇又十分上道,左右不是什么辛密,便跟她说了说。
梁崇这才知道,难怪吴正贤怕得罪人,张家的那门远亲,今年升成了衙役的头领。
这个职位不大不小的,刚好能卡在他们递诉状的那一关。
张家人敢这么硬气,是因为靠山“升官”了。
若说昨晚的局势是五五分,现在连三七分都不一定了。
俩人的表情木木的,大眼瞪小眼。
“阿崇,到时候挨板子,咱俩一人一半吧……”,谢湍意幽幽开口。
“……再说”,梁崇也幽幽的回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