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
一声开饭的号令盖过电视机的声音,她连步奔到饭桌边坐下,见到自家大哥穿着红色格子围裙,系带将他的腰身勾勒出微妙的弧度,而他微微转过头,黑眸蒙着一层清亮的暖光,融化了些许寒冰,化成了潺潺流水。
他端着炖牛肉上来,扫了她一眼:“呆着做什么?去盛饭。”
“哦……哦。”
她又感觉站起来去盛饭,想了想,又取了两个玻璃杯,从冰箱里拿出冻好的饮料,一人倒了一杯。
今晚的菜色跟昨天根本没法比,只有一锅炖牛肉和一盘青菜,但萧星星的食欲却比昨天要更好,有些迫不及待了。
“星星。”
萧珩彦突然叫了她一声,举起冒着气泡的杯子,示意碰杯,萧星星也举起——“叮!”的一声脆响,饮料的气泡炸开,而他们心中的某一部分也跟着一起炸开。
“对不起。”
萧珩彦突然想跟她道歉,关于很多事情的。他想起来了,在妹妹刚出生的那个时候,他也是想当一个好哥哥的,而妹妹小时候也很粘他……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才让他们形同陌路的?不知道了,但他确实没能成为一个好兄长。
这句迟来的道歉终于脱口而出,但是好巧不巧,电视里夸张的跨年演唱会开幕式盖过了这声道歉,少女不解地看着他,眼眸澄澈。
“……”他闭了闭眼睛,重新换了个说法,“新年快乐,妹妹。”
“……新年快乐。”
…
这顿饭终究还是在沉默当中结束的,但无论怎样都比昨晚的氛围要轻松。两人一起洗了碗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人坐一边,中间相隔万里,互不接触。
跨年演唱会大差不差都是差不多的歌舞节目,萧星星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抱着枕头头一点一点的……而萧珩彦那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刷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聚精会神。
看电视还是无聊,还不如直接回房间跟奥菲斯聊聊天。
“要不要去看流星?”
“……”
萧星星感觉自己好像出幻听了,怎么会有人突然约她出去看流星,这种这么现充的活动……
“星星?”
“萧星星!”
好像不是幻听。
萧星星立刻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一扭头就看见哥哥皱着眉头盯着她,见她像上课打瞌睡被老师抓到像个弹簧一样蹦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很快压下去。
“我说,要不要去看流星?”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他的朋友圈,全是在看到了满天的流星……难道他刚刚是在刷这些?
“今天晚上好像有很大一场流星雨要来,去附近的山顶应该可以看到……去吗?”
“……现在吗?”
“对。”
萧星星看他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无比认真又干劲满满——这根本不像是她印象中的萧珩彦会做的事,但是……
谁的青春没有经历过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呢?是的萧星星没有,但如果能有人陪她一起的话——她敢。
“好,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