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闭上你的臭嘴!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我家夫人能有什么话要同你讲?”李嬷嬷见刘刚这无赖的样子,瞬间急了。这里这么多人,夫人若是被这无赖缠上,名声还要不要了?“那可说不好,你不知道,兴许你家夫人知道呢?”刘刚说着,还油腻的冲着桐素眨眨眼:“是吧,夫人!”“你!”李嬷嬷又急又气,话都说不出了。“嬷嬷。”桐素倒是很淡定,轻轻拍了拍李嬷嬷的手,示意她后退,这才抬眼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刚。“家中没有镜子,总有尿吧?”桐素看着几乎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子,眼带鄙视,看向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还是说尿都没有?”淡淡问出的一句话,让刘刚瞬间破防:“你什么意思!”“意思是,让你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桐素声音不大,但周围足够安静,众人听得十分清楚:“看清楚自己是什么样子,再来胡乱攀扯!”“我自然——”刘刚一开口,桐素就伸手打断了他。“我放着家中貌若潘安、清秀俊逸的夫君不说话,跑来同你这样的人说话?”桐素看向刘刚的眼中带着一丝不耐:“我便是瞎了也还是能分辨出好赖的。”“采文,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人拉出衙门!免得他再满口喷粪!实在有碍观瞻!”桐素话音刚落,采文的鞭子就甩了过来,上一秒还嚣张跋扈的刘刚,抱着脑袋一边哭喊一边躲着鞭子。可采文哪里是寻常人,她动起手来岂是刘刚能躲得过去的?不过几个来回,刘刚身上就已经满身是伤,伤口更是瞧着狰狞恐怖。在一旁看着的人都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肩膀,仿佛那一声声“啪啪”响的鞭子是落在自己身上一样。“饶命啊!夫人,饶命啊!是小的胡言乱语的,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该招惹您!饶过小的吧!”“啊——”刘刚说的越多,采文的鞭子就挥得越快!惨叫声不绝于耳,听得众人心惊胆战,即便是刘刚被绑去了衙门,众人还是觉得心有余悸。“夫人,这便是前几日偷偷将针线送去城中铺子变卖的人。”武智这个时候带着人上来,用意自然十分明显。刚刚桐素才收拾完一个刘刚,在众人心中和善待人形象悄然崩塌,现在送上来一个偷针线的人,众人的刚刚掉下去的心,立马又提起来了。鞭子没打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到底有多疼,众人看热闹归看热闹,但真涉及到自己时,态度又是不一样的。“夫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只是近来吃不饱饭,一时间鬼迷心窍。”那人一直跪在地上磕头,显然是被刚刚的事情吓坏了。“吃不饱饭?”李嬷嬷负责这些难民们的一切事项,最清楚其中的花销,其中光是采购米面这一项就花了一半的银子。提起吃不饱饭,李嬷嬷自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每日你们除了拿工钱外,我们还另外供应一日两次稠米粥和南瓜红薯粥,且每人并不限量,你说你吃不饱?”“这些日子大多数人都有了正经生计,但米粥的供应并未减少,你莫说其他人和你抢,哪里有人和你抢,鬼吗?”李嬷嬷确实生气,其实这样的懒汉不止有他一个,还有一批这样的懒汉,有手有脚且正值壮年,给他们安排事情总是推拒,要不然就是不好好干,成天偷奸耍滑。付给他们的工钱几乎全部拿去城中挥霍一空,没钱吃饭又只能回来领每日发放的粥食,有时还会嫌弃粥食不好,没有肉。李嬷嬷看着桐素这些日子忙,不忍心拿这种烦心事去打扰她,打算过段时间将这些人都送走,免得败坏风气。谁料这些人居然开始偷偷变卖发放的东西拿去换钱,还不止针线,有人将用来做饭的木桶和铁勺都拿偷去变卖了。只不过这些日常用品都卖给了城中的百姓,无从追查,可大量的针线只能卖给城中的针线铺子或者那些小绣坊。这次也是城中针线铺子的老板瞧出不对,这才托人告诉了桐素,桐素已经盯着他好长一段时间了,几乎隔三差五就领一包针线走,积少成多,再拿去一起卖了。他赚到的银子,全部给了赌坊,指着在这个乱世发一笔横财!“待他赔偿完这些针线的钱,就将这人送走,以后若是再看见他来领粥食,一律不准给!招工也不允许用他!”桐素清楚,今日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在众人面前立好规矩,日后只会有更多的人效仿他的做法!若是一直不发作,难免让其他人以为自己是个好欺负的性子,脾气好还钱多,愿意养着他们!“夫人,小的哪有钱啊?”那人闻言还要赔钱,顿时叫苦不迭,企图能蒙混过关。“没钱就以工代偿!干到你赔完所有的钱为止!”桐素冷着脸,并未因为他的求饶而放过他。“大伙都看到了,房屋是有限的,粥食也是有限的,但难民却一直源源不断地来,便是再多的钱也救不过来。”“我在城外施粥建房的本意是为了给大伙一个过渡的时间,让大伙有一个谋生的手段,招工也是为了让大伙找到一个保证温饱的机会,绝不是为了给不劳而获的懒汉和蛀虫创造温床的!”“往后,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出现,我们会用积分累计的方式,决定大家的去留,若是三次不合格的人,我们不会再留下!”桐素的话一说完,大部分人都点头认可,毕竟说得都是实话,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确实已经有一部分人解决了温饱,靠着这段时间的救济,发挥自己的擅长的手艺,攒了一些钱。虽说买不了房,买不了地,但至少能不用每日去领粥食,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有一部分人,却满脸怨怼,觉得桐素这般做就是要将他们逼上绝路,就是铁了心要赶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