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依:“所以你就私自藏了我写给怀幽的信?”
“……”,陆南巢一瞬间语噎,随即又继续辩解道:“幽哥儿很依赖你,他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突然让我想办法让他变得自信一点,我只能让他好好读书,不然还能怎么办?!”
陆北依:“所以,你就教唆他和我分房睡,把我当采花贼一样防着?”
听到这话,陆南巢一拍桌子,立马支棱了起来:“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大哥可没说。”
说什么?
采花贼?我可去你的吧!
陆南巢眼疾手快按住女子伸过来的手,避免了一场迟到了近二十年的兄妹大战。
“小北啊,大哥知道这个过程你可能不太喜欢,但结果总是你想要的吧?难道你不想看到幽哥儿用功读书吗?”
陆北依脸上愠怒的神情逐渐归于沉寂。
她抽回自己的手,出神地盯着庭院中的树影斑驳,声音微沉:“我喜欢他用功读书,想看他金榜题名……但是大哥,我不希望他离我越来越远。”
“从前我不喜欢他的时候,才会想着各自安好,桥归桥路归路……可现在,他是我唯一想白头到老的人,我总是希望他能如我爱他一般爱我,大哥能理解我吗?”
人之本性,不过爱恨贪嗔,没什么难理解的。
“大哥理解你”,陆南巢的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抬手兜着女子的脑袋揉了揉。
声音恢复往日的温润:“可是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呀,谈情说爱是无忧无虑的少年人才会在乎的事情,你在乎,只能说明你不相信幽哥儿会如你爱他一样爱你,幽哥儿也一样。”
对面之人沉默不语,很显然他说对了。
从县城到府城,从梁仲辉的死到萧久安的隐晦示好,她亲眼看着那个会对着自己撒娇卖乖的小秀才与脑海中的那道身影重叠,没人知道那日在书院前,她看着那人沉寂冷漠的眼睛,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她曾经历的一切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游刃有余地参加这场未知的博弈,越接近那座城,她便越发害怕,怕前世的命运无法更改,怕季怀幽依旧会被萧广陵算计得一无所有,怕他不爱她……
是了,她最怕的竟是,季怀幽不爱她。
紧闭的书房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陆北依就这门口洒进来的月光,毫无阻碍地走到窗边的软塌前,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少年安然的睡颜,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在那温热的脸颊上勾了一下。
满含占有欲的低喃轻轻响起:“我的。”
阿来半夜起来如厕,忽然听到书房有异动,迷迷糊糊的脑袋瞬间清醒,于是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沿着墙角挪过去,然后就看到自家少夫人抱着一个人从书房出来,然后进了隔壁房间。
“我真是睡迷糊了,少夫人看起来那么纤瘦,怎么可能抱得动少爷一个大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