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缪松扬等人也赶过来,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发生的檀氏惊呆了,像是傻了一样站在那里。
右腿处传来椎心地痛,除此之外,她的上半身也好痛,脸上密密麻麻地痛像是被谁扎了上千针一样,这是在哪里,是在地狱里面吗?
慢慢睁开一只眼睛,看到了熟悉的人和熟悉的场景,是布坊的屋子,往来的是布坊的伙计,还有那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之前是给檀氏看伤的。
她还活著。
曹僖猛地坐起身,现实上她只是动了下头,从头以下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尤其是右腿处,痛到钻心,她的左腿……没知觉?!
反应过来,曹僖倏然大惊,挣扎着支起身子,往左边看去,那里以诡异的角度蜷曲着,小腿处变成了两截,折叠在一起,用布包裹着,鲜血一滴一滴浸透了包裹着的布,曹僖试着动动,那断成两截的东西,根本不听她使唤。
啊——
一口气差点背过去,曹僖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想找人过来救救自己,可所有的伙计与奴仆和大夫都围到旁边澹台曼晴那里去了,没人理会她。
不,只有一个人在她身边。
曹僖用力朝着站在面前的人看,她眼媚色浸染,气质却不胜柔弱,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是符雅然,这个贱人!
伸手狠狠地抓住她,曹僖恨不得生啖其肉。
“曹嬷嬷千万要稳住,大夫好不容易帮你止住血,若是你死了,我舅母怎么向端襄伯府老夫人交待呢?”符雅然身子往后一退,亭亭玉立地站得远一些,满口关心地劝慰着。
“是她!”
“是她啊!害了我!害了曼晴!”
曹僖撕声指着符雅然,胸口鼓着一口气,恨彻万分地指控,“她故意把我们引到山脚下的,她要砸死我们,是她符雅然干的!快抓住她!要让她偿命!”
缪氏闻言,如一阵凶风,冲将过来,“啪”地一巴掌甩到符雅然脸上,将她脸颊打得五指红印瞬间红肿起来:“贱人,你竟敢要谋杀曼晴?!”
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符雅然怔了瞬,很快回过神来。
她后退一步,扭头目光触到威势赫赫逼来的缪松扬。
身侧是杀气腾腾的缪氏,而她的身后是恨不得要活吞了她的曹僖,右手间的位置是一堵封死的石墙。
四面楚歌也不外如是。
“舅母要教训我,那么现在缪大人也想打本郡主么?”
符雅然反而轻笑一记,目光淡漠地看着逼来的缪松扬,雨停了,这个局也结束了,今日她倒要看看面对这个始料未及的结局,这些人还能如何作妖?
自称本郡主?
缪松扬抬抬眉,眼角光扫到檀氏身侧的国子监祭酒,下一刻他却是停下了脚步,手指着旁边的下人,问她:“你,说说当时是怎生回事?是否如曹僖嬷嬷所言,寿衡郡主故意设局谋杀?”
缪氏冲上前,想趁机狠狠收拾符雅然一顿。
没人比她更清楚符雅然的身子,符雅然这病秧子之躯娇贵得紧,经不起折腾的。
听说上回老爷给她上刑,至今她的身子还没有痊愈,一直在吃着药。
这一次,纵然计划不成功,只狠狠折磨她,她也活不长久!
“哼。”
符雅然一双媚目透着震慑的寒意,以眼神止住打鬼主意的缪氏,接着便听澹台曼晴的丫鬟珍珠哭着叙述,“事情是这样的,曼晴小姐本来是与檀夫人以及表小姐一同前去油菜花地里玩,后来曹僖嬷嬷觉得雨天不易久留,便说离开返回亭子,可是表小姐却硬要带着曼晴小姐和曹僖嬷嬷往山边走,于是山石滚落下来,奴婢听说曼晴小姐和曹僖嬷嬷脚上都很痛,觉得事情很不简单,请大人明察。”
檀氏和王大人以及他们带来的奴仆都有些意外地朝着符雅然看去。
“夫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