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功夫,所有人都被着尖叫引了过来,汾阳王指着嘴角流血的谢如雪,颤抖着问不出一句话。
王妃也完全吓傻了,好几次想站起来腿又软了下去。
只有孟文瑶,第一时间被冲进来的谢辰逸扶住,哆哆嗦嗦的解释情况。
“刚才做完法事,四妹担心腹中胎儿,便要进食安胎药,她自己的丫鬟去煮的,那药和丫鬟都是她从侯府带过来的,说是郡主特意吩咐的,不想四妹刚喝下去,就,就……”
这话说完,汾阳王和谢辰逸立刻就明白,八成是郡主不想要这个孩子,才故意打胎。
“好歹都是姓谢,姑姑也太狠毒了,打掉孩子就算了,还一定要害了雪儿不成?”
想到已经死去的谢南安,在看着眼前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的谢如雪,汾阳王深感自己的血脉一个个在流逝。
“来人,去侯府请郡主过来,我倒要问问,她的心怎么这么狠,要和我们汾阳王府决裂不成?”
已经十分虚弱的谢如雪,听到王爷要请郡主过来对峙,立刻挣扎着要解释起来。
要是郡主真的过来,事情解释清楚,那鲍氏下药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她还要回侯府生活,万万不能得罪郡主,也不能把流掉孩子的错误放到鲍氏身上,不然以后郡主肯定禁止她再见鲍氏。
只是明明她交代下一点点药,而且她提前服用了宫里的安胎药,即便为了骗孟文瑶,她喝了两口,万万不会这么严重啊!
可惜她没有时间想这些,留住汾阳王的人才是要紧。
“父王,这个药也不一定是郡主让人下的,侯府有的是隐私算计,莫要为了我,毁了两府的交情。”
汾阳王惊怒之后,听到这些话,又想到鲍氏也经常给别人下药,心里也犹豫起来,或许真的不是郡主吩咐的也不一定。
看到汾阳王的犹豫,孟文瑶适时的开口道:“四妹,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们府上怎么争斗,我们原也不该管,只是你这药可是差一点喂到我的肚子里,我们王府的继承人,也成了你们侯府争斗的工具吗?”
“什么?”
“你也喝了?”
听到谢辰逸和汾阳王同时出声,孟文瑶轻轻摇摇头:“太烫了,正要喝,就见四妹流血了。”
“阿弥陀佛!”
这时候,王妃才缓过劲来,后怕的拍着胸脯:“幸好我平日里吃斋念佛,佛祖总算保佑我们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血脉。”
“只是如雪,能在你的药里放东西,你身边的人也该好好查查了,来人,拉出去审审。”
谢如雪撑着身子,还想着怎么糊弄过去,不让人怀疑到鲍氏身上,就见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拉出去审问。
院子里很快传来一阵阵哭喊,偶尔冒出的“冤枉”也清晰的传到大家的耳朵里。
“冤枉?”汾阳王怒道:“不说实话就往死里打,竟然敢往主子的药里下毒,简直不知死活。”
“大夫怎么还没过来,雪儿,你怎么样?”
眼看着谢如雪脸色越来越惨白,汾阳王也慢慢察觉这不是一般的落胎药,他伸手就拔下一个丫鬟头上的银簪子,往剩下的汤药里一放。
银白色的簪子在大家的注视下,慢慢变成了灰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