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估计又想起钱的事情,便对张猛道:“上次的明器已经出手了,回头清净了,我们把各自的账点清楚。”
张猛点点头,算是答应。
我和建国上车坐第三排,第三排靠窗户的座位上已经坐上了一个干瘦的光头,看上去四十来岁,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虹电器的汗衫。
建国上去挨着他坐,坐下后就仔细盯了他半天,道:“我靠,你是那个光头?!”
光头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说小兄弟你好,他一张嘴说话,一股浓烈的劣质旱烟味道从他口腔里散发出来。
我捂着鼻子问道:“这人是谁?”
建国有点激动:“上次我们在贤皿谈生意的时候,有个光头在门外偷听,记得吗?”
我恍然大悟,指着光头说居然是你?
光头也不好意思,咳了两声,说没办法,我也是听上头安排,说着他就指了指前面的大G。
原来当初我在贤皿和乔二爷谈生意的时候,这伙人已经盯上了我,我背后不禁涌起一股寒意,怪不得林奕知道我叫陈霖,想不到自己当初居然被别人监视了。
光头继续道:“两位小兄弟,现在我们都是一车人了,往事不要再提,我姓黄,小东街人。”
说着他就要给我们散烟,我们接到手上,发现他的烟全是自己用粗加工的烟草丝卷的,光是闻着味道都特别重,我要是抽上一支,可能会中毒。
一车人被黄烟枪的口臭包裹着,没有心思说话,张猛想把车窗摇下来,开车的西装伙计不让开,说这是规矩。
这车两边车窗都是雾化过的,光能透进来,但我们看不清楚窗外的情况,车内第一排座位后面也都安装了雾化玻璃将我们的视线隔开,这样一来只有驾驶员能看清楚路况。
很明显这是一种保密措施,这群人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即将去的地方的路线,这种做法颇有一种押运囚犯的味道。
车开了六个多小时,中途只有集中放尿的时候停了一次,我正觉得我快要吐了的时候,车又缓缓停了下来,车上的伙计对我们说到了,全部下车。
我们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如获新生般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缓了半天,我发现我们已经到了一个农家小院里。
天已经快要黑透了,环顾左右,隐隐约约能看到周围全是大山,院落周围没有其他的村落或者邻屋,只有一条很窄的水泥路能通进来,这个农家小院就是大山里一座孤独的建筑。
院子修得有几分西南农村院落的感觉,水泥糊过的院坝,周周正正的两栋二层小楼靠在两边,楼面贴了白生生的亮瓷砖和红色对联,二层小楼旁边修了一个圆木搭出来的猪棚,猪棚外还栓了条黄狗。
建国看了看周围,对林奕道:“林老板,你带我们来这种地方干嘛,组织队伍搞生产吗?”
林奕盯他一眼,道:“你肥头大耳,确实适合帮我们干苦力。”
建国就说那你也得先帮我们把饭解决了吧,从早上到现在我们一顿没吃,饿着肚子哪来力气干大事。
林奕偏了偏头,示意我们跟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