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既然到了京城,何必在本殿面前装憨卖傻?本殿早就识出你来了。”
沈长梨心里暗笑,面上却装着懵懂,“沈薇是谁?殿下果真是认错人了。我姓沈,却不叫沈薇。我叫沈长梨。爹娘给的名姓,生不更名,坐不改姓。殿下还是睁大眼睛,千万莫再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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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骥眯着眼,淡笑着,却没有再与她争辩。
’如意楼‘本不远,几句话就到了。
沈长梨下了马车,回眸看了看。在‘春华楼’她欲上马车时,看到了李鹊华。她急火火骑马过来,看她要上萧云骥的马车,急得要追过来。她暗中给她打了手势,指了指如意楼。李鹊华身份特殊,不能直接与萧云骥对抗。
瞧着如意楼巍峨的门楼,沈长梨想,这该不会也是李家的产业吧?
她眼眸一挑,瞟了瞟那牌匾不显眼处的标记,心下立马就笑了。
萧云骥下了马车,屏退左右,直接领着沈长梨进了如意楼。
‘如意楼’与‘春华楼’风格迥异,这里似乎更适合文人雅士聚集玩乐,处处都挂着名人的字画笔墨,装饰风雅,里面伺候的小厮都穿着长袍,显得极有教养。
‘如意楼’一共三层,萧云骥似乎熟门熟路,也不用小厮引领,直接踩着旋转楼梯上了三楼,在一处别致的雅间前站定。他稳了稳神,突然一笑,伸手就推开了门。
“藜儿,看本殿找到谁了?”
萧云骥温柔的嗓音如水一般温柔,笑容满面,眼神明亮地看向屋内。
沈长梨心一跳,藜儿?这个名字,锥心刺骨。
她站在门口遁着萧云骥目光看去,只见满室飘香的雅室内,一个身穿淡紫纱裙的女子正优雅地坐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合目假寐,那玲珑有致的身姿,弱不禁风的神韵,眉目如画,犹如仙子下凡尘,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沈长梨微微缩了眼眸,没想萧云骥真的好算计,她好不容易出趟府,他竟然能做到如此,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她现在都怀疑,宁掌柜是不是他故意派人刺杀的?若不然,沈藜怎会如此凑巧在如意楼?这明明就是已经都安排好的。
一阵香风扑来,那个如仙子一般的女子看到她,立马从贵妃榻上站起身,似是激动不已,提着裙子小跑着扑向她,“薇姐姐,真的是你吗?”
沈长梨心头剧震,看到她,恨不能将她撕成碎片,可身子却本能地后退,冲着扑来的女子躬身一揖,“男女授受不亲,请小娘子莫轻浮,坏了阿梨的名声。”
沈藜猛地顿住脚,脸上的笑容淡去,似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薇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识得阿黎了?我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快抬起脸,仔细看看我。”
沈长梨抬起头,目光扫到萧云骥正趣味地看着她们‘姐妹’俩如何相认?
她嘴角一咧,冲着沈藜讥刺道,“阿梨生长在流马县,是个独子,本是男儿身,这位小娘这般称呼,真是拆煞我了。小娘子怎么跟皇太孙一样都瞎了眼呢!我明明是个男子,你们都将我当女子,真是熟忍孰不可忍!皇太孙如此捉弄小子,小子便告辞了。”
说着,她佯装生气,转身就要走。
沈藜有点目瞪口呆。
“沈长梨!”萧云骥适时地叫住她,“酒菜已经布好,进来坐吧!”
“那小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沈长梨也根本不是真走,转身就冲着萧云骥拱了拱手,像躲避瘟疫一般从沈藜身侧走过,滑溜地坐到桌子下首。
沈藜脸色僵了僵,回身又涎上笑,“薇姐姐,你不肯认阿藜,阿藜不怪你。这两年,你肯定受苦了。如今回到京城,有殿下在,保你荣华富贵再不受委屈。”
沈长梨坐在板凳上长叹,冲着萧云骥故意道,“殿下,这小娘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一口一个薇姐姐,她是不是魔怔了,叫的人全身起鸡皮疙瘩,怪瘆人的。”
说着,她故意夸张地搓了搓手臂。
萧云骥早已坐在上首,听了她的话,一句话都说不出。
沈藜目光闪了闪,扭着腰肢走到萧云骥身边,撒娇地将一只玉臂缠在他脖子上,“夫君,薇姐姐这是怎么了?她还在生阿藜的气,怎么都不肯认阿藜,殿下,阿藜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姐姐的原谅呢!”
说着,她娇软的身子贴靠着萧云骥,拿着帕子伤心地抹眼泪。
特别是那句‘夫君’二字,咬的特别清晰特别重,生怕沈长梨听不清。
沈长梨冷笑,撕了一个鸡腿就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狗男女,将她害的如此惨,还在她面前秀恩爱,恨不能一把毒药毒死他们。
萧云骥心疼地牵着她的手臂将她按坐在他身侧,宠溺地道,“别急,有话慢慢说,两年,足以将一个人改变许多的,我们应该理解她。”
装,两个蠢货,你们就装吧!
沈藜点点头,“薇姐姐,此次殿下能找到你,阿藜真的好高兴。我和殿下是真心盼着你回来,以后,咱们三人又能永远在一起了。”
沈长梨真的有点不耐烦,“皇太孙殿下,您找小子来,究竟所为何事?还是直言相告吧!故弄玄虚,都浪费大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