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面上那一抹笑意一直挂着,明显盛如直这般在乎她,让她很是受用的。
“我知道之前,我做得过分,阿滢如今有些倔强的性子里头,含着莽撞,也与我差不多,往后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这个就先不说,说说景之与方语嫣,还有大皇子的事。”
且提起这三人,先前还想同长公主好好说两句话的盛如直,也眉头皱了起来,
跟长公主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在眼里瞧见了,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若先前他们还不知晓,那此次宜州好的事,便让他们抽丝剥茧的,瞧见了狐狸尾巴,
早在去年拿端午赈灾银子被污,随后一层一层地查下去,就这银子看着像流落了边塞,
也彰显着,也有人暗通款曲,与边塞别的国家,竟有私自往来,要做的颠覆天下之事的姿态,
可在傅景麟与东宫两人,提起淮州豪绅迁移,也把这灾款的银子抖落了出来。
“淮州那一处,每年上交给国库的银子只多不少,若这般瞧着,淮州那些豪绅不迁移也好,可傅景麟,方谦修暗地调查过淮州,”
“在每年春秋之际,稻田都是苍翠欲滴,丰收迹象,硕果累累,可谁又知晓那些地都不属于平头百姓,那些因涝灾出去乞讨的人,多都是淮州。”
他们所在的国,就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随时都又可能没了命,不断地在喝着药,
可底子上已经坏掉了,喝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
想要好,只有从根本上去解决,而不一味地在喝药。
“谁做这天下之主,只要他利国利民,我都愿意辅佐,只是,你……”
盛如直看向一旁的长公主,薛景之是长公主看着长大的,
他还记得东宫次次长公主,似……把长公主看着他母亲那般,长公主也却是疼爱他。
虽然说不上只为了薛景之,长公主在泸州这么些年,自己的哥哥,母亲在京都,
一年见不上两次,为的就监管着泸州,淮州,通州,这三处海上贸易往来。
“我没有什么好难受的,当初父皇还未走的时,同你说起的那些话,当时我不信,可如今想着,你与父皇看人是准的,景之真能放下,他当个骁将也不错,再说这皇子,也不仅只明面上的……”
长公主说起来,盛如直微微皱眉,不知道在想起什么,确定地在问起。
“你如果说的他,倒也可行,只他沉稳,重承诺,能稳人心,但有一点不行,他没有城府,”
盛如直想起对方来,思量后便给出对方的好与不好。
“他要那么多城府有何用,他只要能辨别是非,不就好了,再说这满朝文武,谁能抵得过你那个姓傅的学生,就你这老师,暗中不知道被他计划多少次了,”
长公主白了盛如直一眼,而盛如直在老脸一红,
哼哼唧唧的话也说不出来,眼里有懊恼,也有一些得意,
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学生,也就傅景麟,这人才智双绝,百年难得出一人。
不由得让他想起,在他名声鼎立之时,所遇到的一位道人,
对方给他批了一命,说从他手里的一个学生,往后能引得国家承平盛世!
而那时,他心胸高傲,只觉得为何是他学生,而不是他,
可经过这么多些年,再瞧傅景麟,无论有多大的功劳,或者挫折,
他能稳得住,站得住,能看破那些个包裹,在迷雾当中阴毒地算计。
“看来当初那位道人说的还真对,我怎么就当时没有问一句,往后的阿滢是不是无灾无难呢!”
“收起你脸上那快要裂到,耳根后面的笑,学生你教的,如今到头来还你半个儿子,咱们阿滢还能不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