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和柳易衡站在几步之外,呆愣的看着这一幕,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两人迟迟不肯离开,直到迟晚没了气息,仿佛他们的世界都少了一半色彩。
萧瑜跪在地上抱着迟晚的尸身,不知跪了多久,久到他的双腿僵硬的都有些发麻,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夺目而刺心,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将脸贴在迟晚冰冷的脸颊上,轻声呢喃道:“他只是睡着了。”
一场大战随着迟晚的去世收了尾,嘈杂的打闹声逐渐安静下来。
各大门派角的天地不得安宁,随之下了一阵狂风暴雨。
萧瑜抱着迟晚被大雨淋了个透,那冰凉透骨的雨水,仿佛流淌到了萧瑜心里,连带他的眼神都没了活人的温度。
仙门剩余弟子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随着仙门修为高的几人被杀,剩余弟子一盘散沙,除了萧瑜,已经无人能带领他们继续修炼,维持仅有的门派荣耀。
于是乎,都在等着萧瑜做决定。
直到等的有些急了,才有弟子跑到柳易衡面前,希望通过道门弟子递个话,听听萧瑜的意见。
青棠和柳易衡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柳易衡稳了稳心绪,走到了萧瑜面前,他蹲下身,目光一寸一寸扫过迟晚的身体,几次差点不敢去看那张依旧纯净的脸。
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萧瑜,小晚说过,希望你能飞升成仙。”
“所以,你还是回到仙门修炼吧,把他交给我,我会用符咒将他保存好。”
柳易衡说着话,看着一言不发的萧瑜,他缓缓伸出手就打算去碰迟晚,打算将人带走。
“不必。”
萧瑜飞快打开了那只伸过来的手,冷声拒绝。
柳易衡愣了一下,仙门弟子一个劲朝他挤眉弄眼,似乎萧瑜这两个字根本没提到同不同继续回仙门这件事。
可柳易衡看到此刻崩溃的萧瑜,已经不忍心再问下去。
一旁的青棠赶忙上前一步拽住了柳易衡的衣服:“臭道士,小晚哥哥是魔族人,就应该回魔族,我会带着他的身体长住在魔族,萧瑜,把小晚哥哥给我吧!!”
萧瑜默默抬起头,目光冷冷的看着两个人,他满脸都是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直看的那两人心里发毛,修为低的青棠当即后退了一步,闭上了嘴。
“我说了,不必。”
萧瑜说完这句话,抱着软绵绵的迟晚直起了身,朝着身后的仙门弟子走了过去,淡声道:“走吧。”
随后扔下目瞪口呆的两人,离开了此处。
………
迟晚完成了任务,脑袋里再次有意识时,只觉得头昏脑涨,身子沉重,远比之前两次要难受好几倍。
识海中漂浮着大量看不清画面的碎片,想要看清时,却总是一闪而过。
他努力想要睁开眼,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最让他意外的事,这次他在识海中,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系统的存在。
“小满……”
他呢喃念出了声。
“小满?你在哪?”
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