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主任额头渗汗。
坐诊这么多年,专注精神科这么长时间,他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什么重度患者都接触过。
但像陆清这种,话语抽象、躯体化严重,严重到影响了脑神经、视神经系统,语速快到明显是重度焦虑症的体现却不自知,并且对于自身的判定是「正常」的患者……
甚至还将自已的医嘱视为废话的、不来开药吃药、觉得他自已很强很健康,这样的患者……
属实有点逆天。
“小陆,我知道你有点急,但是你先别急。急就是焦虑,急容易诱发焦虑。
你按照我这个,去做一套测试,再做个脑电波检查,我们简单看看你的神经递质数据,然后咱们再慢慢制订治疗方案,好不好?”
“哦,行。”
陆清看着闫医生刷刷刷的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又啪啪啪的在键盘上输入着一些自已的“最新病情进展”……
不以为然。
“来,拿着这个,出去做检查,检查完等结果,结果好了带着结果来找我。”
“好的医生,谢谢医生。”
陆清接过病历本,扫了一眼上面写满了的大量「症状」,将之攥成一团,走出门去。
闫毅擦了擦汗,伸手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罐冰雪碧,打开之后,猛灌了一口。
待得气泡入喉发啸,这才对着门外喊道:
“下一位,苏灵。”
——
……
啪嗒。
隔着诊室木门,
阴暗室内与嘈杂室外可以说是冰火二重天。
此时此刻,妹妹已是在和另一个熟悉身影站在一起,相对而立,
且表情上充满了警惕。
“……苏灵,轮到你了。”
陆清招呼了一声,“快进去吧。”
“哦。”
苏灵不情愿的看了眼身边全副武装的糖花,隐约有种不祥预感。
这还只是刚开始,自已定下的第一条防御准则——【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糖花和哥哥单独接触】,
就被打破了。
问诊在前,时间有限,病也必须得看。
只能退而求其次,迅速让闫主任开完检查,尽量压缩那家伙和哥哥在一起独处的时间。
别的办法,暂时没有。
苏灵压力颇大,瞟了她一眼——
见她一脸天然,无辜且无害的杵在原地,
丰满的曲线被长及大腿的大衣包裹得严严实实,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进攻性以及勾引欲。
但正因如此……
正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