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轻轻抚摸着小腹,片刻后王月枝的气还真消了,如今她要倚仗的是自个儿亲生的。“芳儿,你说得对。”王月枝喃喃自语,“安氏说得对,对极了。”“谁?大夫人刚才说什么?”芳儿疑惑地问。“没什么。”王月枝抬起头来:“天赐不喜欢读书就不读,还有天爱不喜欢绣活就别逼她了。”芳儿茫然地望着王月枝:“您之前不是还让奴婢盯紧着让他们好好学。”“是我想岔了,他们终究年纪还小,不必勉强。”王月枝嘴角勾起抹算计,“现在最重要的是肚子里这个,你回到我身边来。”“真的,那敢情好,奴婢愿意在您身边伺候着。”芳儿很是高兴,伺候秦天赐和秦天爱是苦差事,这俩小孩子嚣张跋扈,整天惹是生非不说,对身边的下人更是随意践踏,能回到王月枝身边伺候是再好也不过的事了。当天夜里,安昭筠正要休憩,司画是从窗外飞进来的。“没规没矩的,有门不走偏走窗。”司棋不满地唠叨。“是是是,我的错,我这不有急事禀报嘛。”安昭筠从里屋走出来:“司画,怎么了?”“郡主,你绝对猜不到秦凝霜大晚上的偷偷溜出去见谁了。”“大皇子?”“不,这回她去见二皇子。”安昭筠眼中闪过精光,这是逼急了露出狐狸尾巴还是说她另有任务呢?司画接过司棋递过来的水一口喝尽就听安昭筠问道:“她进二皇子府你跟进去了?”“没有,说来也怪,他们是约在个小酒馆见面的。”“你怎么知道与她见面的是二皇子?”安昭筠并非不相信司画,只是身为皇子李晖身边必定有不少高手。司画笑道:“郡主,你说巧不巧,他们见面的那家小酒馆就是李神医之前最爱去的那家。”安昭筠一下就明白了:“那家小酒馆中有自己人。”“厉害,这都能猜中。”司画解释说,“李神医买下那座小酒馆,他老人家不管,段掌柜只能让易水看着,当时旺财也在里头,他认识二皇子。”“秦凝霜认得旺财。”安昭筠一想明白了,“是不是你动了手脚?”“段掌柜来找我做了几张面具,易水在酒馆里头时而是以东家身份出现,时而是掌柜。旺财有时是店小二、有时是账房先生。”“听到他们说什么吗?”安昭筠问道。司画摇摇头:“二皇子身边有好几个高手保护着,不让人靠近,旺财也是借着送水的功夫偷偷瞥了眼才认出他的。”“秦凝霜还真没让我失望。”安昭筠嘴角勾起冷笑。“郡主,易水和旺财还继续盯着他们。”安昭筠摇头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盯着也没用。”司棋插嘴说:“说的也是,这个秦凝霜还真有本事。”“对了,易水和旺财身上的伤都治好了吗?”“李神医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你要问碧水。”司画话音落,碧水走进屋来:“问什么呀?”不用安昭筠多说,司画就将前因后果跟碧水说个明白。碧水满脸得瑟:“郡主,他们俩我师傅都看过了,他老人家夸奖我了。““看来你治得好。”安昭筠真心实意夸奖,“李神医没说错,你确实很有天赋。”“易水我用心治,经脉淤塞多年,他想要完全恢复需要些时日。至于旺财……”碧水说一半捂嘴窃笑,“最初我没安好心,他想要彻底治愈起码要半年以上。”“他得到你的信任?”安昭筠问道。碧水摇头又点头:“算是吧,更重要的段教头也觉得可以给他个机会。”“哦?”安昭筠很意外。说起来,段教头也该休息够了,还有李神医不知道回来没有,明日就去见见他顺便问问,安昭筠心里头打定主意。“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也忙活了,都下去歇息吧。”等到身边伺候的几个丫鬟全都退出去后,安昭筠依然毫无睡意,她坐在桌旁若有所思。小酒馆内,此刻李晖完全阴沉着脸、他眼中除了疑惑之外还有杀气,秦凝霜隔着桌子就坐在他对面。勉强维持住面部表情,可从眼底的胆怯和放在桌下微微轻颤的双腿都能看出秦凝霜的心虚。说起来,秦凝霜也是被逼到没办法了,安昭筠变了,记忆中对她言听计从的秦明德也变了,王月枝也变了,所有的一切跟记忆中完全不同。再不想法子自救,就又要被送到庄子里去了,那种日子秦凝霜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秦明德觉得她没用,她偏偏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思来想去秦凝霜决定求助李晖,虽然有点早,不过她也是走投无路了。“说,是谁告诉你的?”李晖边说边环顾四周,“若是有半句不实,这小酒馆就是你葬身之地。”秦凝霜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二皇子,你先说我说的对不对?”“对又怎么样?不对又怎么样?”李晖的耐心渐渐在消失。皇子府的门房收到封给李晖的信,信上有二皇子府内部才知道的标志,所以这封信很快就转到他的手上。本以为是下属有要事禀报,没想到打开看却是自称平延伯府的秦凝霜邀约晚上在小酒馆见面。秦凝霜的名声李晖知道,他想不明白这个弃子为什么会主动找上门来,本想置之不理可他又起了好奇之心,最后欣然赴约。令李晖没想到的是秦凝霜开门见山就将他精心布置的计划说了出来。“看来,我说对了。”李晖模棱两可的话给了秦凝霜答案。记忆中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出错,秦凝霜几乎怀疑自己经历过的那辈子是不是梦境,眼下看来不是梦,只是有些事情发展不同了。“啊——!”秦凝霜的尖叫声刚溢出喉咙突然卡住了。李晖猛地伸手掐住了秦凝霜的喉咙,他的手用力、用力、再用力。挣扎着却无法挣脱,很快秦凝霜的憋得青紫、眼珠子也开始凸出来了。眼看秦凝霜快断气了,李晖松手同时将她朝地上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