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秦明理转身离开,王慧儿夫唱妇随。向来跟着三哥走的秦明义赶紧拉着齐宜珠的手跟上。晚风吹过寒意扑面而来,二房的秦家人不由都打了个哆嗦。“明哥哥,不是的,我没有。”秦凝霜回过神来。王月枝倒是镇定:“伯爷可别忘了,明月院还有俩孩子,我不会那么傻吧?”“明德,母亲已经上了年纪,不会做这等事的。”不管真还是假,自个儿的前程是毁了,秦明德挥袖而去。“明哥哥。”“伯爷。”秦凝霜和月姨娘俩人同时呼唤,随即又都抬眼朝对方瞪眼彼此都不掩饰敌意。“胡嬷嬷,咱们回去吧。”秦张氏也没心思再多说了,跪了许久她的老腿老腰疼得厉害。秦凝霜和王月枝见状,没好气地朝对方翻了个白眼后也各自散了。安然居大厅灯火亮起,照得通亮,安昭筠一脸严肃端坐在主位。包括洛水、碧水在内的几个丫鬟齐刷刷跪在地上,个个低着脑袋满脸愧色。安安静静,屋里头连安昭筠在内一共六个人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就连喘大气都没有,只有几盏灯上灯花闪烁跳跃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请夫人责罚。”还是碧水爽快率先磕头。“随即其他四个丫鬟也跟着磕头齐声说:“请夫人责罚。”安昭筠叹息道:“我说过咱们在平延伯府是如履薄冰,你们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不能放松警惕。”“夫人,是碧水的错,我不该走开的。”“是司书的错,奴婢没能保护好小公子和小小姐,害得其他人支援照顾。”司琴主动承担责任:“不关她们的事,都怪我大意了,夫人,您要怎么罚奴婢都可以。”“确实个个有错。”安昭筠实事求是,“你们可想过过今晚若是出错的话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几个丫鬟一脸茫然,显然还是没想明白。安昭筠提点说:“从此我就有了个把柄落在秦家手上,甚至会殃及安家。”“若他们以此要挟,后续就麻烦不断了。”司棋的脑子转得快。安昭筠微微颔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这些还只是小事,你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人,多少也能猜测到我的目的不只是挣脱秦家这座牢笼,我要做的事件件桩桩容不得有半点疏漏。”丫鬟们顿时神色都认真起来了,安昭筠头回表露了她的野心,虽然不知道夫人要做什么,不过必定不是一般的事。“你们几个向来行事谨慎,对我也是忠心耿耿,这回我就不责罚你们。”见安昭筠神色缓和下来,几个丫鬟松了口气。没想到安昭筠话锋一转:“今晚你们好好想清楚,要不要还要继续跟着我?”闻言几个丫鬟大惊失色,洛水和碧水单膝跪下,琴、棋、书、画四婢更是泪流满面跪下磕头。安昭筠赶紧起身伸手将她们一个个扶起来:“你们快起来,我没有不要你们的意思。”“夫人,您要怎么罚我都行,奴婢这辈子跟定你了。”司琴抹着眼泪首先表态。“我们也是。”其他几个人异口同声说道、安昭筠安抚说:“你们别急,且听我说。我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只离开秦家、也不限于做生意,跟着我你们将要面对更多的凶险,趁这个机会,你们都好好想想,咱们主仆一场,好聚好散也未尝不是好事。”几个丫鬟似懂非懂连连点头,她们也看出安昭筠有很多想法。“我身边的人必须时刻小心谨慎,否则将来遇上危险甚至可能危及性命。”司画接过话来:“夫人,我们不怕。”“我和洛水更是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碧水笑着说,旁边的洛水附和地点点头。安昭筠接着往下说“若是你们现在选择离开,明天就可以走了。我会将卖身契还给你们还送上一大笔嫁妆,算是成全了主仆一场的情谊。”司棋脸上还挂着泪痕表态说:“夫人,我不走。”司书言简意赅抽泣着说:“我也不走。”“我答应了老夫人要照顾你一辈子的。”司画泪不断往下掉语气却很坚决。碧水不掉眼泪却红了眼眶:“我和洛水的命是太傅大人给的,我们在他跟前立誓保护效忠你,我们俩是跟定你的。”安昭筠笑了,她没有看错她们,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们没有变,既然如此那她就要护着她们、带着她们一起前行,等到合适的机会她会将她们一个个安置好的。“既然都下了决定,我也就不多说了,咱们主仆一条心,以后都要多留个心眼,凡事三思,别让外人有隙可钻。”安昭筠说完站起身来,“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几个丫鬟这才破涕为笑,一一向安昭筠郑重行大礼后退了出去。安昭筠正要宽衣休憩,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似乎是什么重物跌落地上的发出闷响,她好奇地打开房门。门口有个大布袋正扭动挣扎着。安昭筠不禁吓了一跳。“小筠儿。别怕。”李睿伸手挡住了安昭筠企图关上的两扇门。安昭筠顿时心安:“是你,这是什么东西?”“秦明德给你准备的‘奸夫’,你是不是要亲自处置?”李睿忍不住抬脚踹向那布袋,只听里头发出疼痛的闷哼。安昭筠一脸厌恶:“你帮我处置就是了。”“没问题。”李睿招招手,铁牛从墙头上落下,他朝安昭筠咧嘴笑笑后拎起布袋飞身离开。“他们搜查安然居,就会搜出他来。”安昭筠眉头微挑,“这是给我栽赃啊。”“嗯,他脱光了衣裳正要上你的床榻……”“什么?”安昭筠扭头望向卧房床榻方向满脸嫌弃,庆幸自己没有碰到。李睿忍不住笑了:“放心,还没上去我就将他逮住了。”安昭筠松了口气拍拍心口:“幸好。”转念一想安昭筠追问道:“你制服他后将他藏起来?”“捆绑后,塞住嘴,挂在外头树上。”“哦。”安昭筠点点头有好奇地问,“那另外仨人呢?”李睿不由笑了:“那几个人都是铁牛的下属。”“啊?”安昭筠愣住了。“划拳输了,自己脱光光钻进床榻。”李睿笑得眼睛都成条缝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