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啊!高招啊!安昭筠暗暗叫绝。王月枝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她还留有后招要挟秦明德,这女人不简单。秦明德瞄了瞄王月枝,眼中闪过怜惜,他没想到她和大哥竟然没圆房,不过想想也是,那个病秧子能干得了什么,说起来还真便宜了自己。“放心,我会妥善安置你的。”“明德!”秦张氏满脸不赞同。秦明德镇定地举手示意秦张氏别多说,随即他又转向秦明理他们警告说:“这事与你们三房、四房无关。”“传出去我们都没脸见人,怎么与我们……”秦明义话没说完就被秦明理拦住了:“二哥,你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秦凝霜紧皱眉头,她恨王月枝,不过安昭筠更吸引她的注意力,看似不经意三言两语,却让事情转向了。“安氏,你究竟意欲何为?”看秦凝霜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安昭筠并不意外。秦明德不满地说:“家丑不可外扬,再说了张扬出去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在场的人秦明德谁的心思都能猜出几分,唯独安昭筠,他实在琢磨不透。“安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过去了。”秦张氏忍不住说教,“传出去对谁都不好。”秦凝霜打量了安昭筠许久,闻言走上前去劝说道:“母亲说得没错,你就别再折腾了。”“你们以为能关起门来解决这事?”安昭筠似笑非笑问道。秦明德朝安昭筠逼近用仅她能听到的声音反问道:“安氏,你是打算以此要挟我?”“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安昭筠十分淡定。“说!”秦明德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安昭筠早有打算:“你我和离,琮熙和琮晨归我,我的东西我全带走,给我和离书、断亲书。”“痴心妄想。”秦明德变了脸不由提高了声音,“就算是和离,那俩孩子也是我秦家的。”月光从头顶洒落在他们俩身上,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俩,这对形同陌路的夫妻身上各自散发出来敌意之深令人为之颤抖,像有深仇大恨般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似的。秦明德和安昭筠此刻竟然说要和离,所有人听到都愣住了。安昭筠仰头直视秦明德压低了声音:“你确定我那俩孩子姓秦?”近距离面对面,安昭筠清晰地见秦明德瞳孔嗖地收缩,他心虚了。嘴角勾起冷笑,安昭筠已断定,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新婚之夜发生的事不只与他有关,更是他一手策划的。此仇此恨,刻骨铭心,安昭筠脸上挂着笑,可眼底的寒意就如同千年寒冰。“当然。”秦明德避开安昭筠的目光,“他们是我秦家的孩子。”“不许和离!”回过神来没想到首先跳出来反对的是秦凝霜,“安氏,明哥哥不会跟你和离的。”秦明德不禁惊讶,按理说秦凝霜是最希望自己与安氏分开的,不过她说的正合他意,于是赶紧顺着说:“对,不行,万万不行。”不出所料,安昭筠眼神幽暗闪烁一下,她不指望一提他就答应,就是试探,没想到一箭双雕,还试出秦凝霜的底细,证实了自己的怀疑。“既然条件谈不拢,那就算了。”安昭筠冷笑道,“秦明德,你可知隔墙有耳?”话音落,退开几步,安昭筠仰望墙头朗声说:“戏看够了,也该露脸。”所有的人顺着安昭筠的目光望去,墙上骤现道黑色身影。“什么人竟敢夜闯平延伯府?”秦明德神色大变。黑衣人压根就不理会秦明德,他慢悠悠的闲庭信步在墙头行走就跟逛自家花园似的。夜色下又隔着有些远,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不过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极其强大的压迫感似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秦家人唱了出好戏,匪夷所思、跌宕起伏、妙,真是妙。”黑衣人一出声,别说安昭筠了,她身边的丫鬟也知道来者是谁了。“明哥哥,此人鬼鬼祟祟,快将他拿下。”秦凝霜反应挺快。秦明德大声喊道:“来人啊,抓住他。”“平延伯真是小气,你唱戏我好心捧场怎么还要抓我?”夜行人摇摇头,“戏散场,我也该走了。”说话间,闻讯赶来的十几个家丁已经冲过去,那夜行人哈哈大笑一个后空翻落在屋顶上,几个起落就不见踪影。“伯爷,人没抓住。”“废物,都是废物。”秦明德也知道怪不得家丁,“都下去吧。”秦明德杀气腾腾望着安昭筠,都怪这女人,太可恶了,择日不如撞日或许今日是个一了百了的机会。环顾四周都是自己人,而安昭筠只带个小丫鬟,秦明德内心不由狂喜。当目光掠过司画时,小丫鬟朝秦明德咧嘴笑的同时手掌翻动,隐约有寒光闪过,那冷冽光芒准确无误在他眉心晃过。高手,真正的高手,小丫鬟能悄无声息要了自个儿的命,秦明德瞬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直冒冷汗,安昭筠身边究竟有多少个高手?行不通,想要偷偷让安昭筠消失压根就行不通,转眼间秦明德的脑海中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安昭筠眉头微挑,她看穿了秦明德的心思,他是真想要她的命,不过她也是如此。“真是可惜了,明儿京城就没有平延伯府了。”“安氏,你胡诌什么?”秦张氏叫嚣着,“平延伯府没了难道你能得什么好处不成?秦家不好你也会受牵连的。”“呵呵,没什么好处不过我乐意看,至于你所谓的牵连,你不老是说我仗着安家嘛,就凭安家嫡女的身份,区区秦家还牵连不到我。”话音落,安昭筠转身就走,司画紧跟在她身后,主仆俩的脚步轻快走得很快,留下身后一群秦家人大眼瞪小眼。“二哥,你糊涂啊!”秦明义长长叹息。秦明理转个身面对秦明德神色严肃:“我明儿去请族长、几位宗老和各位长辈见证,三日后在秦家宗祠,三房、四房要与大房、二房分家。”“不行。”秦张氏回过神急了,“不能分家。”“早在二哥继承爵位时,秦家就该分了,这回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