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天地之威,大地上的人们已无抵抗之心,他们瘫倒在地,绝望、悲恸的哭泣,等待死亡来临。
然而此时,有人逆天而上,怒吼着意图撼动天威!
哗啦!
眸中银光倏地散去,老人像受到什么打击一般闷哼一声,面露痛苦的趔趄着倒退,倚靠在垒叠到天花板下的报纸上喘息
短暂的光辉散去,房间再次陷入昏暗。
方才那是
所见之景,即便是他也不禁惊骇莫名,呼吸粗重!
天降灾厄,无尽雷光鞭挞大地,万物悲恸末日之景,不过如是!
蹒跚的脚步忽而敏健起来,老人几步走到窗口,惊愕远眺着南方。
虽然依旧是那副孱弱、枯萎的身躯,但不知为何,与人看了,却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就像不知何时,枯萎的木桩上,竟悄然生出了一抹新绿!
便连那对昏聩不堪的眸子,也开始聚起了一些神采!
仿佛是花了从朝阳初升到明月高悬那么久的时间,老人才撤回自己的目光。
房间的门口多出了一个银盘,上呈的面包片造就在低温中冻的硬邦邦的了。
嘶哑的喘息声在室内回荡,神色如海上的天空般阴晴不定,而打量着,这间相伴半个世纪的粗朴石室的眼中,眸光似懊悔、似不甘、似留恋
“这里,才是我的一生嗬”
他终于说了一句话。
前半生的种种,早如梦境一般散去,他真实的人生,就像这间丑陋的居室一般。
偶尔会有光辉照入,但也总是匆匆离开。
飒、飒
他迈起缓慢的步子,向门口走,脚步跨过那叠干冷面包片时,虚无中似乎传来的气泡破裂的声音
这声音让他恍惚,仅仅一瞬,他已迈出了心灵的囚笼,他没有再留恋这房间里的一切,只带走了那个怀表。
身躯佝偻,扶着冰冷刺骨的墙壁,一步一步踏下高塔。
他走的很慢,似是在回顾人生。
每下一层楼,他总是愿意驻足一会,看着遍结蛛网的城堡。
城堡一楼恢宏的门厅拱顶上刻画的油彩早已斑驳,丑陋不堪,老人看着那些话,用告别的目光。
只是一步之隔,站在城堡外看到的天空似乎比高塔上要明亮几分,不再那么令人绝望、压抑。
地面上已经堆积了没过脚踝的冰雪,寒风如刀更是销骨蚀肉,但他感觉不到冷,慢吞吞的走向院门。
咔!
一声裂响从身后传来,老人驻足,眯着眼往城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