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宁言初就被外头的吵闹声闹醒。还没等宁言初弄明白外头的吵闹声是怎么回事,梨儿便急急跑了进来:“小姐,踏日来了。”宁言初不明所以地坐起身,迷糊道:“这么一大早,他来做什么?”“踏日搬了好多东西过来,还说侯爷交待从今日起,侯爷便要住到景玉苑来了。”梨儿的声音除了有些急之外,还莫名有些兴奋。虽说小姐不想跟侯爷圆房吧,可侯爷现在这般主动,之前小姐又那么喜欢侯爷。如今侯爷搬来跟小姐同住,说不定小姐就会回心转意了,这小主子岂不马上就有着落了。“你说什么?”梨儿的话瞬间便将宁言初惊醒了,这会儿是一点儿都不困了。什么情况?赵清浔又发什么疯?长公主府的主院住着不舒服吗?竟然要来跟她这么偏的偏院?该不会是她之前几次三番拒绝跟他同房,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吧!照理不应该啊,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不好女色,而且十分自傲,被她几次三番的拒绝,以他的高傲应该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圆房的事了啊?难道隔了一世,他的性子变了?听着外面的动静,宁言初有些坐不住了,连忙披上衣服出去了。到了外头,果然看到踏日正领着一群侍卫,抬箱子的抬箱子,搬东西的搬东西。“踏日。”宁言初忍不住朝踏日喊了一句。踏日立刻跑了过来,恭敬朝宁言初行礼:“夫人早。”宁言初蹙眉看着踏日:“这是怎么回事?”踏日连忙躬身道:“侯爷说从今日开始,他会到景玉苑来跟夫人同住。”宁言初闻言脸色瞬间便有些一言难尽,没等她再开口,便看到赵清浔进了院子。“侯爷。”众人纷纷朝宁言初行礼。宁言初就站在门口看着他,表情很是复杂。赵清浔倒是心情很好似的,朝着宁言初笑笑:“昨晚睡得好吗?”本来是睡得不错。宁言初这会儿也没心思回答他了:“为何突然要搬到景玉苑来?”赵清浔知道她不愿意他住过来,脸上的笑意淡漠不少:“我们是夫妻,本来就该住一起。”赵清浔说着,也不等宁言初说话,便指挥踏日将他平时用的物件,都摆到了主屋。宁言初见他来真的,顿时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了。他到底想做什么?前世他明明就一直对她爱答不理,极为冷淡,这一世到底哪里出问题了?这边,赵清浔和踏日正在景玉苑收拾,那边赵清浔搬到景玉苑与宁言初同住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长公主府。“侯爷好像搬去跟夫人同住了。”“可不吗?今儿一大早我就看到踏日带人在往景玉苑搬东西了。”“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毕竟以前侯爷和夫人便一直都是同住了。”“你说之前侯爷和夫人同住那么久,怎么就一直都没有圆房呢?”“这谁知道呢?不过这次侯爷主动去跟夫人同住,估计这次肯定得圆房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次侯爷从战场上回来,好像对夫人越加重视了。”“还真是,之前侯爷带着那位谢姑娘回来时,我还以为侯爷喜欢那位谢姑娘呢,可谁知道皇上给侯爷赐婚,侯爷都没允,多半是真的不喜欢这位谢姑娘。”“我看侯爷还是更喜欢我们夫人,毕竟我们夫人比谢姑娘美多了。”“侯爷没那心思,可不代表谢姑娘没那心思。听说昨儿谢姑娘要死要活地吵着要见侯爷,侯爷都没怎么搭理她!”“这谢姑娘也是的,明知道我们侯爷不喜欢她,还死赖在我们侯府不走。别说侯爷不愿意要她,真就要了她,也不过是个妾。”“就是,这做妾有什么好的。她如今是府上的娇客,侯爷和夫人还高看她一眼,把她当贵客,可若是有一日她真成了侯爷的妾,可就没那么便宜的事了!”“我要是她这样的身份,一定不给别人做妾,哪怕找个身份稍低的,做个正头娘子,在府里说话响亮,走路都能带风!这妾室的地位啊,也就比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好上一点儿罢了!我才不犯那个傻!”府里奴婢们说的这些话,很快传到了谢晚凝耳里。谢晚凝气得不轻,再次一病不起。“咳咳……”谢晚凝躺在床上,一阵猛咳之后,直接吐了血。“小姐!”黄莺和粉蝶全都被谢晚凝吓得不轻。可此刻的谢晚凝根本顾不上她自己的身体,一把抓住黄莺,急喘气道:“浔哥哥为什么要搬去跟那个女人同住?”……黄莺一脸懵,她不是答不上来,她是不敢回答。人家是夫妻啊,住在一起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而且听说在小姐来靖恩侯府之前,侯爷和他的夫人本来就住在一起的。这次也是那位夫人使小性,自己搬到景玉苑的,否则她还跟侯爷住在一起吗?当然,这些话她是绝不敢说的,只能哄骗道:“肯定是她对侯爷说了什么,侯爷才不得已搬到景玉苑去的。”谢晚凝像是终于听到了她想听的答案,激动道:“对,肯定是宁言初逼他的,宁言初就仗着她父亲的权势,才让浔哥哥不得不妥协的。浔哥哥根本不喜欢她,否则也不会跟她成亲三四年都还没跟她圆房!”黄莺连忙点头:“可不是吗?男人喜不喜欢很简单的,侯爷这么久都还没跟她圆房,定是不喜欢她的!奴婢倒觉得侯爷喜欢的是姑娘,毕竟侯爷之前对姑娘那么好!”想到赵清浔之前对她的温柔体贴,谢晚凝忍不住红了脸,可想到昨晚他对她说的那些无情的话,她又再次伤心起来:“若是他真的喜欢我,为何对我那般无情?”黄莺怕谢晚凝又发疯,连忙劝慰:“您不是说那位夫人就是仗着家里的权势吗?奴婢觉得侯爷对小姐无情都是演给那位夫人看的,侯爷并非真的对小姐您绝情!”不得不说,黄莺是真的很懂怎么宽慰谢晚凝的。她的这些话,瞬间便抚平了谢晚凝忐忑的心:“对,浔哥哥之前一定是在演戏,他是被逼无奈的!”谢晚凝说着便坐起身:“替我梳妆,我要去对面的景玉苑!”黄莺和粉蝶对视一样,两人眼底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