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初看裴氏还能叫唤,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踩轻了:“母亲若是真伤了腿,是不是该先请府医来看看呢?”现在宁言初说什么,裴氏都感觉她要害她,急声道:“先去请侯爷!”虽然蔡嬷嬷也觉得应该先去叫府医,可裴氏发了话,她也只能照做。蔡嬷嬷走了之后,琉璃和珠翠扶着裴氏坐到了房间里。宁言初和梨儿还保持着自己的位置和姿势没动。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动,否则等赵清浔来了,可就很难说清楚了。院子里的奴仆们这会儿都围在了门口,似乎等着看热闹呢。屋里,琉璃和珠翠正在给裴氏检查伤势。“啊!”两人似乎是又碰到了裴氏的脚,痛得裴氏尖叫起来。宁言初站的角度正好看到裴氏的脚踝肿得跟馒头一样了,就目测来看,骨头必定是断了。看来自己踩的力道刚刚好!这老太太脚踝骨都断了,倒只顾着追究她的责任,连伤势都不顾了。宁言初回头吩咐外头看热闹的奴仆:“快去把府医请来。”“是。”外头有奴仆应声,匆匆便去叫人了。赵清浔先带着踏日和逐月赶过来。“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腿肯定断了!”屋里,裴氏一边哀嚎,一边还不忘指着宁言初怒骂:“宁氏你个贱人,你敢这样害我,看浔儿来了怎么教训你!”赵清浔刚到景玉苑,正好听到裴氏的叫骂声,脸色瞬间便黑了几度。“侯爷。”院里看热闹的奴仆们这才注意到赵清浔来了,连忙行礼。屋里裴氏一听到赵清浔来了,叫唤的更大声了:“疼死我了,我的腿啊!”赵清浔黑沉着脸进屋,便进裴氏坐在主座上,伸着腿哀嚎。宁言初则是站在门边,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宁言初见赵清浔过来,朝他颔了颔首,算是行礼。裴氏见到赵清浔,再次鬼哭狼嚎起来:“浔儿啊,你来的正好,你快来看看我的腿,我的腿断了!”赵清浔上前,看着裴氏露出来那截比馒头还要肿胀的脚踝,蹙眉道:“怎么弄的?”说起这个裴氏就来气,再次指着宁言初怒骂:“就是宁氏这个贱人,踩断了我的腿!”赵清浔闻言蹙眉看向宁言初。宁言初面色平静,一脸坦然的解释:“今早妾身还未起身,母亲不知道怎么就在院子里吵闹,接着又来敲门,妾身连忙起身开门,谁知母亲用力过猛,直接就扑进了房间摔到了地上,或许是摔到了腿,母亲非说是我踩了她的脚,可我自从母亲进屋就一直站在门边,从未动过,这样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踩到母亲的脚。”宁言初话音刚落,门外的梨儿便跟着道:“老夫人又说是奴婢踩的,奴婢一直都站在门外,院子里的人都可以为奴婢作证,奴婢都没有进屋,如何能踩到老夫人的脚?”梨儿说话的时候,赵清浔看到了她肿起来的脸,眉头又紧了些。见两人在跟赵清浔告状,裴氏再次怒声道:“反正就是你们主仆将我的脚给踩断的,浔儿你看看我的脚被她们踩成什么样了!”赵清浔仔细观察了下裴氏的脚,见她的脚踝肿得厉害,光用眼睛看,还真看不出到底是脚骨断了,还是只是扭伤。赵清浔又转头,询问似的看向宁言初。宁言初一看他的表情,便冷笑一声:“刚刚母亲就摔在侯爷现在站的地方,而妾身刚刚被母亲冤枉之后,怕说不清楚,所以到现在寸步未动。这样的距离侯爷觉得妾身能踩得到母亲的脚吗?”赵清浔看了看两人的距离,很确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距离,她自然踩不到母亲的脚,可她说的未必就是真的。尤其是她的丫鬟脸上有伤,能在景玉苑伤她丫鬟的除了母亲也没别人了。她一向疼她的丫鬟,很有可能会因为她的丫鬟伤了母亲。宁言初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相信他,冷硬道:“当时屋里又不是只有妾身跟母亲,若是侯爷不信,尽管问蔡嬷嬷和那两个丫鬟,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踩了母亲?”听出她生了气,赵清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又看向蔡嬷嬷:“母亲的伤是怎么回事?”蔡嬷嬷连忙躬身回道:“刚刚老夫人来找夫人,老夫人敲门的时候,夫人突然开了门,老夫人便摔了进去,之后我们将老夫人扶起来,老夫人就说腿疼,还说是夫人踩了她的脚。”赵清浔面色肃然:“那你可看到是夫人踩了老夫人的脚吗?”裴氏一直给蔡嬷嬷使眼色,可蔡嬷嬷在赵清浔面前根本不敢撒谎,紧张垂眸道:“老奴当时只担心老夫人,没注意。”蔡嬷嬷这话一出,立刻得了裴氏两个白眼。没用的东西!赵清浔将裴氏的表情看在眼里,又扫向琉璃和珠翠:“你们看到了?”两人最是惧怕赵清浔,又哪里敢撒谎。“奴婢只顾着扶老夫人,没看到。”珠翠也连忙跟着道:“奴婢也没看到,不过夫人好像站在没动。”赵清浔立刻严厉地转向裴氏:“母亲!”“她们没看到不代表宁氏就没踩我,一定是宁氏踩了我的脚,我的脚骨肯定断了,疼死我了。”裴氏又开始捧着腿哀嚎起来。赵清浔看得出来她伤得不轻,眉头紧皱:“既然这么疼,为什么不去叫府医?”依旧站在原地的宁言初接话道:“是母亲执意要蔡嬷嬷先去请您的,妾身已经让他们去请府医了。”赵清浔有些无语。都伤成这样了,不知道先找府医,先把他找来,就只是为了告宁言初的状!可如今没有人能证明她的伤是宁言初弄的!赵清浔目光冷沉地看向裴氏:“母亲为何一大早来景玉苑?”裴氏闻言瞬间便心慌起来,可想到淽儿还在杜府,这事肯定瞒不住浔儿,便指着宁言初骂道:“我不想将淽儿嫁入杜府,昨晚便让车夫送淽儿出城,结果这个贱人就串通寒王祸害淽儿,找了杜文康去劫人,我是来找这贱人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