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嫣不假思索:“我要姜梨儿。”
厉邢微微眯眸,一双拳头紧握再慢慢松开,眸底全是动容:“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还能是什么?”
南嫣放下酒杯,好整以暇地望着厉邢,“厉总还能给我什么?”
厉邢轻轻咬牙,眼中划过一抹懊恼:“我能给你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南嫣,别跟我装傻。你分明已经知道了,我跟苏泠不是——”
“这重要吗?你跟苏泠会不会在一起,会不会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南嫣移开目光,语声淡淡:“上次引产之后,医生告诉我,我之后将会很难受孕。如果这件事被霍老夫人知道,她会允许你继续跟我在一起吗?”
老夫人想要重孙子,几乎已经魔怔了。
南嫣算是明白了,自己在她眼里只是生孩子的工具,更何况是现在……
厉邢直勾勾地盯着南嫣,声音微哑:“为什么不会?就算她不允许,我又为什么,要听她的?”
南嫣一时失语,有些茫然地看着厉邢。
厉邢的心跳逐渐快了起来。
他伸手,不由分说地将南嫣揽进了怀里。
厉邢的手臂微微收紧,像是恨不得将南嫣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不舍得松开分毫。
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呼吸拂过南嫣的耳畔,灼热的、滚烫的让人难以忽视。
“阿嫣,为什么,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南嫣的心像是被人紧紧地揪着,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害怕什么?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厉邢,我们之间,隔得东西太多了。”
那么多日日夜夜,那么多眼泪和恨。
南嫣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放下,也不知道厉邢是否真的真心。
她习惯了不相信任何人,也刚刚才学着狠心。
南嫣不想重蹈覆辙。
“山不就我我就山。阿嫣,不要再推开我,好不好?”
厉邢说到最后,声音甚至已经开始颤抖,“从前的事情我都记得,我不会再伤害你分毫,也不会让你再被任何人伤害,我会……”
厉邢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感觉到南嫣一点点推开了自己,动作很轻,但十分坚定。
南嫣轻声说:“厉邢,你别逼我。”
厉邢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不解似的望着南嫣。
南嫣逃避跟厉邢对视,垂眸淡声道:“先说正事吧。姜梨儿如今在霍庭深手里,我有诸多不便——”
“主要也是因为,你把林霜折磨成那个样子,我想问的问不到。”
“只有姜梨儿也在我手里,才能让她们母女相互惦记,相互掣肘。”
厉邢静静地凝视南嫣一会儿,薄唇微启:“你想让我把姜梨儿从霍庭深手里弄出来,这算是求我办事?”
“对。有什么条件你提,只要我能办得到。”
厉邢的手微微收紧,片刻后又松开。
良久,他缓缓道:“过段时间就是我母亲的生祭,你到时候,陪我一起。”
南嫣猝然抬眼,正对上厉邢深沉的眼眸。
男人的声音越发低沉、柔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