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种植着豆角、黄瓜、西红柿、玉米等常见农作物的菜地,院内较为空旷的地方堆放着烂木头箱子、烂柜子。
整体给人的影响就是一个大写的“穷”。
“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啊?你大姐能是住在这儿吗?”
程潇满脸狐疑的看向赵长天。
赵长天环顾四周,道:“不可能有错啊。”
这时突然听见一阵小孩哭闹的声音,由远至近,随风一起飘来:“妈妈,妈妈,小朋友们都骂我爸爸,还说我大伯是个监狱专业户。”
哭声还未落下,只见一个小女孩抹着鼻涕眼泪从屋子里跑了出来,蹲在门口台阶上抱头痛哭。
“唉!那你就别跟他们玩儿了嘛,不就好啦?”
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女子红肿着眼眶,快步从屋内走了出来。
几乎是跑着一样的,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声音哽咽的哄着。
这个青年女子的长相其实还算清秀,一看就知道是受到了特别严重的生活摧残,肌肤略显粗糙,满脸苦相。
尤其是身上的衣服,显然是很干净的。
但充其量只能说明她这人很爱干净,因为洗得已经快要看不出颜色了,相当扎眼。
赵长天站在院门口,只这么远远的一瞧,下巴立马抽搐起来。
那张曾经朝思暮想的脸庞,和远望处的这张脸大致相同。
这个满脸风霜的青年女子,正是他的大姐赵长瑛。
“姐!你这是咋了?”
赵长天拔高了声音,快步向赵长瑛走去。
赵长瑛晃动的身体顿时愣住,像是遭受到了轻微的电击一样,缓缓转了过来。
全身突然颤抖起来,神情复杂的望着赵长天,根本不敢想象,眼前这个英俊潇洒、服饰华贵的高个子青年居然是她的弟弟。
这变化也太大了!
“长天?是你吗?长天!”
赵长瑛的声音颤抖着,泪水潸然落下,晶莹泪珠瞬间爬满半张脸。
赵长天呼哧带喘,哈哈大笑着说道:“姐!我从北京坐火车一路来到张家口,坐了六个小时,也想了你整整六个小时!”
赵长瑛微微一愣,旋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那小女孩立即停止了哭闹,快速躲到了一边去。
赵长瑛紧紧抱住赵长天,将脸深深埋进赵长天的怀里,嚎啕大哭。
多年来她孤身一人,含辛茹苦的过日子,显然是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积压在心底的难过、委屈、郁闷、不甘,在亲弟弟的怀中,一股脑的有如浩浩江水一般轰然汹涌翻滚起来,将她整个人淹没在这些年的艰难点滴中。
跟着走过来的程潇抿着嘴唇,轻轻拍着赵长瑛的后背,向赵长天瞧了一眼,轻轻点头。
这时飒爽秋风穿长街、绕小巷,将整片棚户区刮得哗啦啦绵响个不停。
天色逐渐晚了,那如鲜血一般的残阳已经彻底落到山的那一边。
赵长瑛的哭声随风漫天飘荡。
赵长天心中一酸,眼睛眯起又睁大,睁大又眯起,咬牙道。
“到底是咋回事儿,你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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