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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忠于百姓（第1页）

“南诏也好，大邺也好，凡蓄意挑起战火……为……为野心伤及百姓者，都是不义之师。你……身为一方守将，理当保家卫国，护佑百姓，你……不忠的，是百姓，不论结果如何，你……都将死无全尸，这是报应……报应。”“啪。”听着段佑年的话，镇南侯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记耳光。镇南侯用力，段佑年头上本就有伤，加上他发了高热，被打了这一下，他嘴角见了血，连带着头也昏昏沉沉的。镇南侯看着段佑年那要死不活的样，眼神里全是戏谑。他冷笑着嘲讽。“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德行，段佑年，枉你还是个读过书的，成王败寇什么意思，你不懂吗？现在我是刀俎你是鱼肉，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你的命都被我掐在手里了，你现在最应该学会的，是要识趣。”“呵……呵呵呵……”段佑年听着镇南侯的话，一声声的发笑。大约是笑的厉害，牵扯到了脏腑，他嘴里的血似乎都越来越多了，那样子骇人的要命。那样子让镇南侯不喜。段佑年却不管那些，他自顾自的笑，许久他才又看向镇南侯。一点点的蓄力，之后，他缓缓继续，“只有做错了事，心虚的人，才会那么急迫……急迫的想要堵住别人的嘴。你害怕我……指指点点，那是因为你自己也明白，你做的……都是错的。你让我识趣，其实你更应该识趣，天道轮回，报应……报应不爽，你这种人长久不了，你也得意不了太久。”“段佑年，我警告你，不要再来挑战我的耐性，我不是你爹，不会惯着你，再说些有的没的，我要你的命。”“要啊。”段佑年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其实，他这条命，他早就已经不想要了。从他知道，他爹是南诏成王，虽然顶着永安侯的名义，在大邺做了多年的闲散侯爷，瞧着不争不抢，与谁都好，可实际上，他爹一直都在为南诏做事，甚至连他这条命，都是他爹与南诏特意选过来的女人结合，生下的孩子。他们要一个纯正的南诏血脉，他们要他成为永安侯的继承者，继续做南诏的傀儡，祸国殃民。可他不想。他从小就是永安侯世子，他就是大邺人。血脉两个字于他而言，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是他所熟悉的，这里的人，不曾害过他。他找不到残害这些人的理由，他找不到引起两国战火的理由，南诏的野心，那是南诏皇室的，不是他的。他从段大的手里，接下了永安侯的人脉，也掌控了所欲的消息。他答应做这个南诏成王。可他不想的。他绑架了沈安宁，却也用自己的方式传递消息给沈安宁，他说接近凌知鸢，与北辰联合，却也在借凌知鸢的手，往外递消息。他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高风亮节的君子，他也不指望着谁记得他的好，能让他名垂青史。可他不想成为罪人，不想愧对自己的心。一步步被推着走，他也一步步在反抗，这段路没走多少日子，可他真的已经走够了。他真的累了。死，于他而言一点都不可怕，那更像是解脱。“杀了我，可你敢吗？你不是还需要我，做你的退路吗？你搅乱……搅乱了京城，可你不是还没赢吗？你……你……还想等南诏出兵，入侵大邺呢，你们不是想大邺内忧外患吗？那不才是你们的目的吗？你现在高……高兴，还太早。指不定明日你就会死，你得拿着我做……做筹码，做退路，不是吗？”“我也可以不需要这个筹码。”“是吗？”段佑年闻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忽而笑了笑。刚刚说的，其实只是他的猜测，从和镇南侯接触的第三日起，他就已经被控制了，对于镇南侯的事，对于镇南侯的目的，他的知之甚少。他不过是用自己的猜想，去试探镇南侯罢了，他以命做赌注，想要见镇南侯，也是为了这个验证。看来，南边真的要不太平了。心里想着，段佑年深呼了一口气，之后他才继续。“既然不需要我这个筹码了，就送我一程吧，左右我也不过就这两日的日子了，你……你既然笃定，没了我，你也能够万无一失，全身而退，那你就……杀……杀了我啊。”段佑年一字一句的刺激着镇南侯。他赌镇南侯不敢让他死。他需要镇南侯为他，换一个更厉害的郎中过来。自从接替了永安侯的事之后，段佑年就一直徘徊在京城之外，对于京城外方圆四五十里的状况，他很了解。附近的郎中，但凡是医术好些的，九成都在京城，而京中最好的郎中，在济世坊。济世坊的药材，也是最全的。镇南侯不会蠢到去济世坊找郎中，自投罗网，可是，只要从京中找郎中，他就有办法让郎中开药，让所需的药材，成为济世坊独有的东西。这也是个传信的渠道。沈安宁很聪明的，当初被他绑，沈安宁就用了一招假孕，往外传消息。一旦济世坊有什么风吹草动，有什么异常，沈安宁一定能有所察觉，他就还有获救的机会。当然，即便不能获救，他也可以冒险赌一赌，把消息直接让郎中带出去。人心难测不假。可是，段佑年依旧深信，这世上终究是好人多。贫民百姓，或许读书不多，或许不会像那些饱学之士，权贵公子，能够侃侃而谈，讲出许多的大道理，可是，他们深爱自己的家人，爱这安稳的日子，爱这片土地，总有些人肯愿意为这片土地的安定和和平，去赌一赌的。不试试怎么知道？段佑年的心思，镇南侯并不知道，可是，瞧着段佑年那一心赴死的样，他心里不痛快。他的筹码，他的棋子，就该受他控制的。段佑年想成为那个例外，也得看他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