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看着萧景宴,眸光疑惑。见状,萧景宴勾唇笑笑,他伸手牵住沈安宁的手,倾身在她耳畔低语。“当然是因为,我这边叫的越亲,我们的亲事就进展的越快,我们两个的感情越好,他抱孙子的愿望,就能越早实现。”一边说,萧景宴目光,一边往沈安宁的肚子上瞟。他笑吟吟的念叨。“无意间听到你和爹说,他会有好些个外孙子抱,看来,我得多多努力才行。”多多努力……这几个字,被萧景宴说的重重的,意味深长。沈安宁脸红的不行,她抬脚,在萧景宴的脚上用力跺了一脚。“王爷,注意点脸皮。”听着这话,萧景宴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脸皮没用,关键是得把你守住了,大营里的男人,比牛毛还多,我若是不努力,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就被人叼跑了也说不准呢。”“啧。”萧景宴这话,让沈安宁不自觉的想到了洛回峦。想着之前萧景宴特意绕到洛回峦跟前,宣示主权的样,她不禁想笑。可她心里也甜滋滋的。沈长玥说萧景宴在意她,说的倒是一点都没错。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也难怪沈镇文对萧景宴这么满意,哪个当爹的,会不喜欢一个对自己女儿一心一意的人呢?萧景宴以真心换真心,自然不会错。心里想着,沈安宁扯了扯萧景宴的衣袖,她眼里全都是笑意。“好了,算你说的都对,走吧,我们去见大伯他们。”“嗯。”萧景宴点点头,也没拒绝。这次回来,沈长玥是随着他们一起回来的,可是,自始至终沈镇林他们,都没有问过沈长玥的事。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也因为在乎,才会因为事关重大,不敢在外人面前漏口风。但这件事,包括鬼蜮尊主和南诏的事,总得说说的。正好他们都在,也给沈家人通口气。之后行动会更方便。营帐里。沈安宁、萧景宴来的时候,沈长玥已经回来了,除了沈镇文,沈家人都在这头。沈镇平这才看向沈长玥,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早先的时候,接到沈长玥半路被杀的消息,他差点没疯了,之后听说沈长玥没事,只是另有谋算,假死脱身而已,他的心依旧悬着。而今,瞧着沈长玥好好的在跟前,哪怕知道沈长玥有一身的伤,可能回来,这便已是万幸。嘴上不说,可沈镇平心里是高兴的。“长玥,快说说你的事。”随着沈镇平开口,沈镇林等人,全都看向了沈长玥。沈长玥也没瞒着,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简单的跟大家伙说了一遍。从送凌知鸢入京出事,他假死脱身,到他隐匿在永安侯的身边,伪装成其心腹,打入内部,探听消息,再到他接近鬼蜮尊主,与鬼蜮尊主一起来到边境,准备行动,他暗中不断往外传递消息,到最后他处理了鬼蜮尊主……所有的事情,沈长玥都说了,只是说的很简略。其中的凶险,他只字不提。可在座的,全都是见惯了风浪的人,谁能不明白这中间的苦与难?只是,这些事大丈夫不轻言,藏于心已足以,没必要宣之于口。沈镇平沉沉的叹息,半晌,他才红着眼睛开口,“回来就好。”“爹说的是。”“你娘那头,可传了消息了?”“是,”听沈镇平问,沈长玥也没瞒着,“王爷和安宁的意思都是他们会找人接手我之前做的事,鬼蜮尊主这头,我不必再伪装,也不必再跟进,我也就没那么多束缚了。来大营之前,安宁已经用济世坊的渠道,往京中传信了,两三日娘那头就会接到消息的,她会安心的。”“那就好。”沈镇平是男人,又是久经沙场的人,他能够承受的,自然比程氏要多些。之前沈长玥出事,沈镇平就没能陪在程氏身边,但程氏得有多崩溃,他是能够想见的,眼下好了,自然也得让程氏知道。要不然,他不安心。他也就这点惦记了。心里想着,沈镇平就听沈镇林开口,“王爷,鬼蜮尊主跟南诏有关?南诏这是有心北上?”“不止鬼蜮尊主,永安侯的真实身份,是南诏成王,按照他入京的时间算,南诏的北上之心,已有几十年了,并不是临时起意。永安侯死后,其子段佑年接手了他的人,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段佑年或许与永安侯不同,他或许可信可用。另外,镇南侯无召入京,也不同寻常。我们与镇南侯交过手,他行事诡异,只怕身份上也不干净。如今京中有许多变化,镇南侯这头,都是大哥在盯着,我们通过鬼市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了京中信息,倒也算是对京中情况了解。眼下京中情况可控,倒也不必太担心。这次,三哥又解决了鬼蜮尊主,我们从此下手,再做安排,情况对我们会更有利。”萧景宴的话,让沈镇林安心不少。只是,还不够。沈镇林是戍边大将,他最是明白的,这边境的平和,从来都只是一时的,一旦时局变动,这边境的情况也会瞬息万变。南诏隐忍多年,也筹谋多年,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动手。一时的平和,远远不够。他们也不能因为这一时的平和,而失了防备之心。沈镇林看向沈镇平,“老二,这件事你怎么看?”闻声,沈镇平眸光晦暗,他稍作思忖,这才开口,“镇南侯无召入京,非比寻常,他身份不干净,那南边大约就不会太安定。控制住镇南侯,往南边调人手,以防万一,这很重要。”“嗯。”萧景宴点头,也没瞒着。“我因为要探查消息,已经往南边撒了一大批人手,他们也通过渠道,接触了一些关键位置,虽比不上镇南侯,但若南边有变,我定会知晓。另外,父皇那头也可能会用换防的名头,在南边有些动作,即便不能从跟上解决问题,但也算是一种防范。后续的事,会接连不断的铺开,南诏就算有心要动,也不会太容易。当然……”声音顿了顿,萧景宴的声音里,也更多了一抹冷意。“如果南诏执意要战,我会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