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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 天真（第1页）

皇后，那可是他最后的支柱。一旦皇后背废，他失了嫡子的身份，又被关在大理寺，等着受审，他五皇子一脉，必定要受到巨大的影响。老话说树倒猢狲散，真若如此，大厦必倾。怎么可以？瞧着萧景亭着急的模样，他在想什么，镇南侯心里一清二楚。哪怕被抓着，镇南侯也半点不着急，别说就萧景亭这点功夫，还废了一只手，真动起手来，萧景亭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算萧景亭真的比他厉害，在这大理寺大牢里，萧景亭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看着萧景亭，镇南侯低低的笑。“殿下，你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怎的大事临头的时候，还这么天真呢？”“你说什么？”“这么大的事，事关整个大邺，我怎么可能胡编乱造，来骗殿下？诚然，我的确想让殿下心里乱，想让殿下不喜，想让殿下闹起来，更惹皇上不喜，从而让殿下能吃更多的苦头，但是，这种大事我可不敢乱说的。”镇南侯的话，一字一句，刺耳的要命。看着他，萧景亭睚眦欲裂。“你找死？”“呵，”镇南侯垂眸，“殿下还是冷静点吧，皇后被废，成了慧妃，还是被禁足的那个，殿下本就失了依仗。而今，殿下身在大理寺，接受调查，一旦再查出什么事来，可没人为殿下善后了。而我，刚好是监审，殿下动了我，可没什么好果子吃。”“监审？”呢喃着这两个字，萧景亭意外的厉害，镇南侯怎么会是监审？事情，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走到他看不懂的程度的？怎么会这样？瞧着萧景亭失神，镇南侯抬手，一点点的掰开萧景亭拉着自己衣领的手，他眉眼弯弯，笑意横生。“殿下可还记得，沈安宁深陷舆论风波，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一听这话，萧景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让人传沈安宁毒杀祝愿的谣言，可是用镇南侯的名义传的，现在，镇南侯一反常态，只能证明，那些事都已经被识破了，镇南侯心中有怨，才会这般报复他。萧景亭眼神微冷。坐回到椅子上，萧景亭冷眼看着镇南侯。“侯爷这是和沈安宁合作了？”“那倒没有。”镇南侯摇头，他也顺势坐了下来。“我和沈安宁、和沈家，以及和萧景宴，是永远的敌人，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有其他的敌人，去报其他的仇。殿下也是知道的，我这人自来小气，实在算不上什么大度的人，吃了亏，寻常人尚且要讨点甜头，更何况是我呢？”闻言，萧景亭一双眸子，微微眯了眯。“你想怎么样？”镇南侯在针对他，在给他添堵，这毋庸置疑。但是，镇南侯应该没想要他的命，不然，镇南侯大约也不会深夜来大理寺监牢，来见他了。只是，他到底想做什么？听着萧景亭的话，镇南侯勾唇笑笑。“要不说还得是殿下呢，殿下睿智机敏，和殿下说话，就是省心不费力。既然殿下问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了，杨家倒了，皇后又被废，眼下殿下的局势实在算不上好，这次殿下在大理寺候审，一同监审的，还有二皇子和六皇子，若是他们再动点什么手脚，殿下的情势只会更糟。我倒是可以帮殿下，但是，我初到京城，到底还没站稳脚跟，手上能用的人手不多，想要在镜中为殿下奔走，也没那么容易，这里面困难不少啊。”这话，萧景亭明白。“你想要我手底下的人脉支持？你想在京中站稳脚跟？你到底想干什么？”“人往高处走。”对上萧景亭的眸子，镇南侯笑了笑，他拿着茶盏，以茶代酒，跟萧景亭碰杯。之后，他笑吟吟的继续。“我这个镇南侯，也做了许多年了，手掌兵权镇守一方的滋味不差，可细算起来，那日子比京中的富贵豪门，终究差了许多。就单说他沈家，也是比不上的。我这次来京，自然是想往前走一步，在京中立足，以图大事。我和殿下有龃龉，可大事面前，我们都不是糊涂的人，那些小摩擦，也就算不了什么了。我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我助殿下翻身，殿下用人脉助我站稳脚跟，我们共同往前走一步，风光依旧，不好吗？”听着镇南侯的话，萧景亭的眸子，不禁微微眯了眯。“我凭什么信你？”“呵。”听问，镇南侯不由的笑出了声。这一瞬，他脑子里忽然想起了那日在棋社，他这么问沈安宁的时候，沈安宁给他的回应了。原来，被人拿捏和拿捏别人，差别这么大呢。心里想着，镇南侯耸耸肩，一脸坦然，他端着茶盏喝茶，半晌过后，他才继续。“殿下信不信我，这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若没有殿下手上的人脉，我这在京立足的路，也不过是要兜兜圈子，多浪费些时间而已。于我而言，问题并不算大。可殿下没了我的帮衬，光大理寺受审这一关，便是四面受敌。更别说，杨家到了，皇后被废，殿下手里的那点人脉，本就人心涣散，没了个掌控局势，出谋划策的人，他们就是一盘散沙，再没有多少作用。六皇子不爱权势，倒也可以不提，可二皇子呢？萧景宴呢？殿下觉得，他们会不会借机蚕食殿下的势力，让殿下一无所有？”“他们想，也得有那个本事。”“本事？”轻笑了一声，镇南侯的语气里，不乏讽刺。“本就是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的主，卖官鬻狱的事，他们也没少做，这一个个的，手底下有几个干净的？有几个是经得起查的？人性自私，生死关头，把柄和软肋都被人拿捏着，殿下指望着他们一个个有多少傲骨，去为殿下守这份忠诚？如果殿下真的那么有信心，也真的那么想，那就只当我今夜没来过就是了，太天真的人，合作起来，我也怕被拖下水呢。”一边说着，镇南侯一边起身，他转身往外走。那样子，仿佛真的不在意萧景亭的答案一般。一时间，萧景亭眸色暗沉，他心里乱糟糟的，烦躁涌上心头，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