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本侯清名,岂容你污蔑?”听着胡掌柜的话,镇南侯忍不住厉喝,他眼刀子甩向胡掌柜的,目光冷的像是要杀人。胡掌柜的丝毫不惧。“侯爷的名声是清名,我家县主的名声,就可以被泼脏水,任人污蔑?小人只是根据侯爷的反应猜测,说一句而已,侯爷就如此反应,我家县主被乱七八糟的人,诋毁到这般,却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侯爷,这是什么道理?还是说,侯爷也不了解情况,小人们得到宫里,求皇上做主,才能寻一个真相?”胡掌柜的话说的硬气,而他这硬气的模样,也让外面的百姓渐渐清醒了些。不少人都开始觉察到镇南侯有些不对劲儿。“镇南侯是不大对吧?”“就是,若是坦坦荡荡的,那就有什么说什么,是安宁县主,那就直接说是,他都能闹到宫里去,还有什么顾不敢的,总不至于忌惮安宁县主,不敢说实话吧?尤其是流言已经传成这样了,还有这么多的百姓支持他,他又什么不敢说的?这还遮遮掩掩,迟疑不言,这怎么感觉胡掌柜的说的对,他就是有所隐瞒,想要害人呢?”“就是,人家胡掌柜的,也没有问出格的,有什么说什么,又什么难的?他在等什么?”“刚刚他吼胡掌柜的时候,是不是有点紧张?”“不会是心虚吧?”“不会那些人,真的就是镇南侯找来的吧?那些流言,也都是他传出来他?他到底在算计什么?我怎么觉得,他是有点不大对劲儿呢?真得盯着他,仔细瞧瞧。”人群中,窃窃私语声不断,怀疑镇南侯的人越来越多。镇南侯自然也听到了。知道再耽搁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镇南侯直接看向闵肇钟。闵肇钟勾唇,“侯爷,还请据实相告。”“嗯。”镇南侯点了点头,也没有再瞒着。“小女的确出了些意外,红颜薄命,香消玉殒了,但是,她的死与安宁县主,与镇国将军府都没有关系。起初,本侯也以为是安宁县主害了小女,特意跑到宫里,求安宁县主出来对峙。但事实证明,这事真不是她所为。小女去后,本侯一直忙于处理她的后事,不曾关注流言,更不知道有人会借着为本侯,为小女出气的名头,中伤安宁县主。今日,本侯在此将事情说明白,还望百姓不要轻信流言,人云亦云,冤枉了无辜的人。”一边说着,镇南侯一边看向胡掌柜身后跪着的几个人。他们手被束缚在身后,可见就是胡掌柜说的,砸了济世坊的行凶之人。镇南侯眼神冰冷。“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又存了什么心思,本侯不清楚,想来闵大人能够调查清楚真相,但本侯今日把话撂在这——”镇南侯声音微微顿了顿。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那几个人,他快速继续。“本侯的女儿,本侯自己护得住,不管伤害她的人是谁,本侯都不会让她枉死,会给她讨一个公道,这件事本侯不会假手于人,更不会劳烦诸位。诸位打着本侯的名声,如此行事,是在帮本侯,还是在害本侯,这一切自在人心,本侯希望诸位适可而止,不要再乱来,否则,本侯决不轻饶。”话音落下,镇南侯就看向闵肇钟,想要离开。只是,那几个人速度明显更快。他们哭着求饶。“侯爷,你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往外传的话,也是按照你的吩咐,去砸的济世坊,你不能不管我们啊。”“是啊,我们不想死,侯爷之前说安宁县主名声受损,就掀不起风浪来,出不了事,会保我们平安,侯爷,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那些陷害安宁县主的单子,我们抄了一整夜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侯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求侯爷救命,侯爷不想给赏银,那一百两银子,我们可以不要,但侯爷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啊。”轰——随着几个砸了济世坊的人开口,人群一下子就炸了。大家伙一个个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镇南侯安排的?”“这几日,安宁县主被骂惨了,我还以为她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原来这都是镇南侯做的?他这是在宫里,在皇上面前,诬陷不了安宁县主,害不了她,就在外面推动舆论,用流言害安宁县主吗?”“流言如刀,也是能杀死人的,安宁县主哪就至于让他这般出手了?”“权势迷人眼呗。”“就是,一个镇南侯,一个镇国将军府,一山不容二虎,这话不就是他们传出来的。之前,他们说安宁县主容不下祝愿,不想祝愿做战王侧妃,所以才会下杀手,现在看来,这话是说反了,分明是镇南侯和祝小姐容不下安宁县主这个战王妃,所以才会一招接一招的害她。”“权力之争,下手也太阴毒了。”“安宁县主也太惨了。”“还镇南侯,镇守一方呢,比不上镇国将军府的赫赫功绩,就诋毁镇国将军府的女眷,堂堂大将军,就这点本事,恶心不恶心人?”“得亏今日济世坊的掌柜的够硬气,要不然,他们还要害安宁县主到什么时候?”“还安宁县主名声,还安宁县主公道。”“严惩镇南侯。”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百姓风向一转,就开始一边倒的偏向沈安宁了。讨伐镇南侯的声音,也越来越多。镇南侯眼神阴鸷。他为沈安宁说话,是迫不得已,是他不得不照实说,免得动静闹得再大些,到了皇上那,他引火烧身。他并不想牵扯进这件事里,他更不明白,这几个人怎么会突然反口,咬到了他身上,认定了他是幕后主使。但是,有一件事,镇南侯是确定的,那就是有人害他。是沈安宁?还是其他人?镇南侯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他想的明白的是,他决不能让这脏水,就这么泼到自己身上,否则,他会受到不小的影响,甚至再难在朝堂立足。这次他贸然进京,本就状况特殊,有些不妥。若是再出岔子……他要做的事,大约就更没希望了,他会更惨的。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