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行舟也感受到了凌知鸢的目光,那隐隐含笑又灼热的眼神,让曲行舟心莫名的漏了一拍。他心头隐隐发慌,“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没有不对,你说的挺对的,特别好。”“真的?”曲行舟询问,眼睛都亮了亮。凌知鸢点头,“我现在越来越明白,沈安宁为什么说,你是那种见惯了世间尘恶,还能保持初心的人,挺好的。”“嘿嘿嘿……”听着凌知鸢这话,他不禁憨憨的笑了笑,他顺势也往凌知鸢身边凑了凑。“小宁宁还跟你夸过我呢?她还说了我什么?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她夸我的话,都夸的特别对,特别精准?是不是也有点,被我高大伟岸的形象给吸引了,有点折服的意思没?”凌知鸢:“???”谈正事的时候,曲行舟侃侃而谈,那是一本正经,心怀天下。可抛开了正事,就又成了这个模样。她都有点想收回刚刚的话了。凌知鸢在心里嘀咕,却没有把话说出口,打击去行走。马车辚辚而行,不多时就到了镇国将军府,一到这头,曲行舟就带着凌知鸢下了马车,奔着沈安宁院里去了。姚氏早已经回去了,梁氏也回去陪孩子了,萧景宴还在忙,这会儿沈安宁院里倒是没别人。她沐浴过后,正在软榻上依偎着看书呢。听暝悠说凌知鸢和曲行舟来了,沈安宁还有些意外。一来,曲行舟曾在镇国将军府住,偶尔过来,不分时辰,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凌知鸢身份特殊,她也是懂分寸的,深夜前来,若是被人知道,难免引人遐想,这么贸贸然的来,不像是凌知鸢会办的事。大约是碰上什么事了。二来,沈安宁意外的是,凌知鸢居然是跟曲行舟一起来的。今儿一整日,就没有瞧见曲行舟的影,听说是出京了,他现在和凌知鸢同进同出,难不成他们是一起去玩的?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这么近了吗?那凌知鸢和亲的事,是不是要有戏了?沈安宁在心里思量。没有多耽搁,她看向暝悠,让她即刻请人进来。沈安宁也把书放下,下了软榻,去了桌边上。曲行舟和凌知鸢很快就进来了,两个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沈安宁,目光不断在沈安宁身上逡巡。先确定了沈安宁没事,两个人才安心,到了沈安宁身边。曲行舟憋不住事,他急匆匆的开口询问。“小宁宁,祝愿死了是不是?他们冤枉你,说你毒杀了祝愿,是不是?”“嗯。”这些事本也是瞒不住人的。曲行舟和凌知鸢知道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沈安宁也没瞒着。“祝愿的确死了,而她死前,还跟我在茶馆里见过,镇南侯去皇上面前闹,说我毒杀了祝愿,我也被请进了宫里。不过没什么事,祝愿的死跟我无关,而且,她也不是镇南侯真正的女儿祝愿,她的死,是镇南侯自导自演,即便没戳破,但皇上那头明白着呢,我没事。”“我就知道,这事肯定不是你动的手。”凌知鸢开口念叨了一声。曲行舟凝眉。“光咱们知道有什么用?外面流言都传成那样了,说小宁宁狠啊什么的话,你又不是没听到,咱们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宁宁是冤枉的才行。要不然,这黑锅一直背在身上,岂不是名声都要被毁了,还不得人人喊打?对小宁宁不好,对将军府,对黑锅底,也都不好。”曲行舟嘴快,一下子就全都说了。沈安宁疑惑,“什么流言?你们在外面,听到什么了?”“很难听的。”看着沈安宁,曲行舟快速回应。“现在,外面都在说,是你毒杀了镇南侯之女,说你没有表面上瞧见的那么好,是个心狠的。他们还说,你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想要先下手为强,除掉镇南侯一个劲敌,毕竟一山不容二虎,你和祝愿都出在武将之家,她的背景,有与你一争之力,若真的做了黑锅底的侧妃,保不齐你的位置就要保不住。说你毒杀祝愿,也是沈家的意思,说沈家也没有那么一心为国,是有私心的。”在沈安宁这,曲行舟一点都不知道藏着掖着,好听的不好听的,他甚至都没斟酌斟酌。凌知鸢在桌底下踢了他好几下,想让他说慢点,藏着一点。毕竟那些话难听。沈安宁才经历了一场风波,她知道有这件事,有所防范,能够反击就成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话,倒也没有必要一样一样的,全都说给沈安宁听。这不是给沈安宁添堵?让她心里不痛快?也不知道顾忌着点。凌知鸢在心里嫌弃曲行舟太直,不过,沈安宁听了那些话,面上却没有多少表情,连带着心绪,也没有多少起伏。等曲行舟说完了,沈安宁轻声询问。“你们是在哪听到这些话的?”“御丰楼。”曲行舟也没瞒着。“一进御丰楼,就听到人说了,我和九公主跟他们对骂了一阵子,差点把御丰楼给拆了。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些个人也是,受着你恩惠的时候,说你千般好万般好,转头就开始跟风怀疑你,真是要气死人了。”曲行舟愤愤不平,沈安宁垂眸,抿了抿唇。她早就从宫里出来了,林清源的死,还有镇南侯冤枉她杀人的事,即便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她出宫这一点,就证明她没事。这件事,但凡京中有点势力的,都会知道,不会乱传。而百姓那头,没人推动,怕是都不知道这件事。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有人想毁了她的名声,毁了萧景宴和镇国将军府。也或者,这消息九成是以镇南侯的名义传出来的,有人想要她和萧景宴,与镇南侯再斗一斗,坐收渔翁之利。而这个人——直觉上,沈安宁判断是萧景亭。眯着眼睛,眼里闪动出一抹算计的光芒,下一瞬,沈安宁快速转头看向暝悠。“暝悠,你带着沈重、沈轻,出去帮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