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和萧景宴进马场的时候,曲行舟、梁氏、凌少钦、凌知鸢四个,已经在马场跑了几圈了,大约是许久没这么放松过了,他们跑得倒是开心。之后还有赌马,显然他们也很有兴趣。倒是沈长珩。因为之前受伤的缘故,腿还没完全好利索,他只是在看台的位置坐着瞧,并没有下场。瞧着沈安宁和萧景宴过来,沈长珩不禁盯着两个人瞧。萧景宴没好好休息,他脸上还有疲态,只是,他眼睛很亮,一副餍足的精神样,怎么看怎么诡异。至于沈安宁,唇红红的,略微还有些肿,显然是刚刚经受过一番滋润的结果。沈长珩是过来人,连孩子都有了,还能看不懂这点事?在马场外,在马车上就这么来……沈长珩眼睛直剜萧景宴。“禽兽。”这两个字,沈长珩说的咬牙切齿的。萧景宴闻声耸耸肩,没有否认,至于一旁的沈安宁,则有种全都被看透了的羞耻感,脸红了个透。沈长珩知道沈安宁害羞,索性也就没多说什么。萧景宴脸皮厚,说多了受影响的,也就只有沈安宁一个……他舍不得。“安宁,过来我这边坐。”“好。”沈安宁应声,随即去了沈长珩身边坐下。萧景宴见状,也跟了过来,紧挨着沈安宁身边坐了下来,那自然又亲近粘人的样,让沈长珩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不过,嫌弃的话,沈长珩还是忍住了,他抬手指了指马场西头。“瞧那边。”闻言,沈安宁顺着沈长珩手指的方向看去。马场的西头有一个等候区,一会儿会有赌马,而要上场的马,会在那头等候。沈安宁看过去,只见那头已经聚了不少人,多半都是各家的下人,他们会替主子的主子下注,下注的地方也在那一片。那些马,哪一匹会赢,沈安宁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各家的人。“大哥,那边的人探过了吗?”“坐在这有一阵子了,各家的情况也看了看,心里大致有数。你大嫂和曲行舟趁着跑马,也凑过去看了,一会儿回来,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我之前瞧见了几个那一脉的人,或许能有机会。”那一脉的人……沈长珩的话说的含蓄,不过,沈安宁和萧景宴都懂,他说的是萧景亭。他们本也是奔着这个来的,有机会,那最好不过。沈安宁点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萧景宴,“王爷,你在这陪着我大哥,我也下场跑一圈,看看情况。”“我陪你一起。”“你还是陪着我大哥吧,我去找大嫂他们,要不我大哥一个人,太闷了。”“他一个大男人,要那么多情趣乐趣做什么?闷点好。”沈安宁:“???”道理是这么讲的?沈长珩:“???”他这个大哥,就不值得陪一陪,讨好讨好吗?沈长珩和沈安宁兄妹俩心里嘀咕着,这工夫,就见萧景宴已经起了身,那样子,隐隐带着一股急不可耐的劲儿,让沈长珩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侧头,沈长珩开口,“王爷,让安宁去跑一圈吧,我有事要跟你聊聊。”“回来聊也不迟。”“就现在。”说着,沈长珩直接给沈安宁使了个眼色。沈安宁知道沈长珩是故意的,她抿着唇,憋着一股浅浅的笑,抬脚就走。萧景宴被甩在后面,无奈坐下,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沈安宁离开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被吻的热意似乎还没散呢,就开始把他甩开了……“小没良心的。”萧景宴低喃,语气玩味又宠溺。见状,沈长珩伸着自己不大好的腿,轻轻的踢了他一脚。“王爷,要点脸。”“嗯?”萧景宴收回目光,看向沈长珩,他嘴角噙着笑,得意外露。“大哥,听闻你当初追大嫂的时候,可没少往镖局跑,白日赖在那干活,晚上赖在那蹭饭,深感半夜了还要装柔弱,说醉了、累了、走不动了,要在那头住一住。大哥,你这追人时的粘人劲儿,是我辈楷模,这脸皮厚的劲儿,也是我等追捧效仿的对象。这脸……要不要,还不都是跟大哥学的?”“啧。”沈长珩听着萧景宴理不直气还壮,瞧着他侃侃而谈,忍不住咂舌。“王爷,你这脸皮还真是厚了不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是一家人,进了一家门,又哪有不像是的?我和大哥越来越相像,正常。”“滚一边去。”萧景宴挑眉,“那我去找安宁?”“你可得了吧,坐着,真有正经事要跟你说,”不给萧景宴粘着沈安宁的机会,沈长珩让他坐下,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今儿一早的时候,我接到了边境的密信,是通过安宁济世坊的渠道送回来的,我还没跟安宁说。”听着这话,萧景宴的脸色,一下子沉了沉。“怎么,不好?”“不是。”知道萧景宴惦记,沈长珩也没兜圈子。“自从知道永安侯、萧景亭联手,想在边境做文章,鬼蜮尊主又跟任辛一起,带了人去了边境之后,咱们就去了信,让边境那头一直防着。可今儿传回来的密信说,近些日子,边境一直都很太平,根本不曾见鬼蜮尊主的踪迹。至于任辛,倒是有些线索,但跟预想的也差很多。”“任辛?如何了?”“死了?”萧景宴颇有些意外。一来,任辛是萧景亭的人手,是萧景亭的心腹,实力不俗,单论功夫来说,任辛就算比不上暝尘、暝尧,但也不会差多少。这种高手,少有敌手,怎么会轻易丢了命?二来,任辛与鬼蜮尊主就算不是同行,但他们是奔着同一件事去的,也必定有交集。他们两个,不说守望相助,但相互之间,总归会有帮衬。鬼蜮尊主神出鬼没,他还带了人手,也不是寻常之辈。有人帮衬,任辛又怎么会丧命?这事奇怪。看着沈长珩,萧景宴挑眉,“可知道是怎么死的?”“被人一剑封喉,尸体扔在了边境大营外,在任辛的尸体上,有许多死后伤,那些伤痕像是刻意画的,像是一幅完整的图。传回来的密信,也是带了那幅图的,我看了看,只觉得这幅图有些眼熟。”“眼熟?”呢喃着这两个字,萧景宴看着沈长珩,若有所思。他心里,隐隐有种猜测……